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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征因此整个早朝都沉着一张脸。
唬得满朝文武都是心里直打鼓,不知道是哪个不走运的惹着了这位“立皇帝”
。
毕竟他以往可不是这样,任何时候都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也几乎从来没有动怒的时候,不管手段多么的见不得光,说出来的话亦永远都是那么的冠冕堂皇,让人无从反驳……看来那个不走运的倒霉蛋儿要死得很惨了!
韩征站在九龙御座旁,居高临下将文武百官的眼神交汇尽收眼里,却是当没看见一般,待无人奏本后,便宣布了退朝。
文武百官便有序的退出了乾元殿的正殿。
韩征待百官退尽后,自己也信步下了丹陛,不疾不徐的出了正殿。
就见柳愚带人迎了上来,行礼后笑道:“听小杜子传话儿进宫来,说督主早膳没怎么用,这会儿必定已经饿了吗?属下让人备了几样清淡爽口的小菜儿,督主要不先去用一点,才去值房?”
韩征脚下不停,“不必了,本督不饿,先去值房吧,待会儿还得面圣。”
那么多票拟奏折等着他批红用印,他又习惯今日事今日毕,自然越早去司礼监的值房越好。
柳愚只得应了“是”
,跟上了他。
却是刚上了长街,就被个着朱红总管太监服制的太监带着个小太监,气喘吁吁的赶了上来,行礼后赔笑道:“厂公,奴才可寻着您了,皇后娘娘问厂公现下可得空?请厂公去凤仪殿一趟呢。”
韩征没有说话,倒是柳愚笑道:“德公公,不知道皇后娘娘传召我们督主所为何事?还有一大堆奏折等着我们督主批红用印呢,若皇后娘娘不着急,我们督主能否晚一些时辰再去觐见?”
心里对邓皇后很是不屑,那好歹是一国皇后,母仪天下,怎么净想着揩他家督主的油呢?不过这话还是烂在肚子里的好。
德公公虽得邓皇后信任,在司礼监、尤其是韩征面前,却是半点不敢拿大,闻言陪笑道:“柳少监请回想一下,皇后娘娘非有极要紧之事,几时这个时辰传过厂公?今儿之所以耽误厂公的正事,也是事出紧急,厂公,不知可否这便随奴才前去一趟?”
韩征面沉如水,仍是没有说话。
心里却很清楚邓皇后所谓的‘极要紧之事’是什么事,不外乎她那个侄女邓玉娇的婚事,邓玉娇自己中意平亲王世子,平亲王世子却对她无意,一径躲着她;安亲王世子倒是对她有意,变着法儿的献殷勤,她又嫌安亲王世子长得痴肥,不好看。
邓皇后之前便对韩征提过,希望他能设法让隆庆帝为邓玉娇和平亲王世子赐婚,韩征却没有应下,只说隆庆帝圣明烛照,一旦知道邓家有意与平亲王府结亲,便等于是邓家提前站了队,一来隆庆帝势必龙心不悦,二来于邓家将来也不利,万一隆庆帝偏就过继了安亲王世子呢?
让邓皇后从长计议,徐徐图之,反正邓玉娇年纪还不算大。
可惜现在看来,邓皇后当时答应得他好好儿的,实则根本没把他的话听进去啊!
柳愚见韩征还是不说话,明白他的意思了,这是压根儿不想去凤仪殿。
遂又笑道:“德公公,皇后娘娘的事自是极要紧的,可军国大事更要紧,劳您回去禀告皇后娘娘,等我们督主忙完了,一定立时过去凤仪殿请安……”
韩征却忽然道:“本督就现在过去吧。”
柳愚怔了一下,督主怎么忽然又改了主意?
德公公却立时满脸是笑,“那厂公,奴才这便给您引路。”
韩征“嗯”
了一声,吩咐柳愚,“你先回去,本督稍后便回。”
柳愚忙笑着应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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