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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上,他们只字未提我的身家背景,只是筹划着我和纪朗的未来。
他们甚至想好了婚纱定哪家,婴儿床要多大尺寸。
我在桌下偷偷拉了拉纪朗的手,“会不会太快了。”
他拍了拍我,示意我没关系,随后道,“爸,妈,你们悠着点,把我未来老婆吓跑了怎么办。”
虽然他父母没有提起我的家世,但我内心挣扎许久,还是开□□代了自己的情况。
空气凝滞了几秒,纪父沉沉地开口,“舟舟,你吃了许多苦,以后到我们家,定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
我愕然,一颗心掉进了棉花云里。
“就是,这臭小子不着边际了这么些年,好容易遇见你这么好的女孩,可不能放过了。
舟舟啊,没有人比你更适合做我们的儿媳妇了。”
纪母笑意柔柔地坐到了我身边,攥着我的手,仿佛对待一件格外珍贵的礼物。
我的眼眶的温度开始升高,感动的情绪从心头蔓延到四肢百骸。
恍若置身梦境,我沈扶舟,何德何能。
我忍不住落泪。
纪家动作迅速,他们很快遍拜访了我那不良于行,缠绵病榻的母亲。
母亲见我没什么意见,又瞧着纪家的彩礼如此丰厚,便没再说别的。
我有时候恍然,笑着打趣纪朗:“那你爸妈是不是怕你找不到媳妇儿啊,这么着急。”
“是啊,所以舟舟,快点嫁给我吧,给我生一堆孩子。”
他圈着我,语气缱绻。
我不禁红了脸,“谁要给你生孩子。”
我和纪朗交往四年,虽然有过肌肤之亲,但每次都点到为止。
他总说:“舟舟,我不能让你吃亏。
等到新婚之夜,你会彻底属于我。”
婚礼定在了那年的冬天,从不落雪京港城下起了百年难遇的大雪。
积雪深数尺,将纪朗接亲的车子阻断在了距离我十几公里外的地方。
等不及找人清理路障,纪朗下了车,后面跟着十个伴郎,一群人就这样跑了十几公里,跑到我面前。
如果说,我在婚前还有许多游移和摇摆的话。
那么,在我看见一身风雪的纪朗站到我眼前的时候,我所有的焦虑和不安都在顷刻间烟消云散。
我真傻,他是我爱了四年的人,是处处周全体贴我的人,是为了娶我满身风雪也不顾的人。
我有什么好犹豫的。
今朝白雪,他日白头。
“我愿意。”
愿意和你岁岁年年,地老天荒。
流局五席间,敬酒的时候,我看见了林阳。
他坐在伴郎席里,是那群顶风冒雪的成员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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