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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闻倒没什么意见:“也行。”
正好增长点经验了,他家的母牛也有孕在身,迟早都要接生的。
两人一起往外走。
时闻给燕克行发了条信息告知去向后,问张德元:“直接给我打个电话就行了,怎么还亲自过来接?”
张德元:“怕你找不到邓延马家在哪,他家好几头牛难产呢,耽误不起。”
时闻:“怎么还有好几头牛难产?”
张德元开着车往外走:“当初统一配的,现在也一起进入了生产期。
斯克维尔说配的型号不对,哪头牛都生不下来。”
时闻想起之前斯克维尔说的,某些人为追求效益,给牲畜配大一号种公的事情,不由叹了口气。
现在接生要紧,也不是打听的时机。
时闻坐着张德元的车,很快来到邓延马家。
邓延马家跟时闻家有点类似,都是一个大院,大院两边建着畜棚。
不过他家的院子和畜棚都比时闻家的小得多。
一进他家的院子,时闻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和体液的腥气。
这股混合起来的味道如此浓重,时闻干呕了一下,皱着眉看向前方。
邓延马的媳妇迎上来,尴尬地笑着打招呼:“张哥,时闻,你们来了?待产的牛在这边。”
时闻点了点头,跟在她身后往牛棚走去。
专门给牛生产用的牛棚跟普通牛棚隔着一段距离,里面打扫得还算干净,地面铺了新的干草。
时闻一眼扫过去,见里面一共五头牛。
其中两头牛已经生下来了,牛犊子卧在地上,正被母牛舔舐着,它们身上的羊水还没干,在寒冷的冬天中冒着热气。
另外三头牛还没生,肚子向两边高高鼓起,被拴在栏杆上,都在焦躁不安。
斯克维尔正在其中一头牛身后,袖子挽得老高,光裸的手戴着手套,已经伸进牛的体内。
见到时闻,他转过头,简单招呼了一句:“来啦?快过来给我帮个忙。”
时闻忍着不适走到他身边,低头看:“我能帮什么忙?”
斯克维尔带着汗水的脸颊贴在牛侧面,随着手在里面搅动,牛排泄出黄色带粉的□□。
他眼睛往上看,明显正在牛体内摸索着。
见时闻来到跟前,他顺着时闻的眼神看下去:“这个是被胎粪污染了的羊水,你会接生不?我调整不好牛犊的位置,你来试试?”
时闻真没接生过:“怎么调?”
斯克维尔:“你试试能不能将牛犊稍微翻过来,让牛犊的背部朝向母牛的背部,要是能翻过来,我们就用绳子套住牛犊的蹄子,将它拉出来。”
这个操作听起来不算太难。
时闻盯着母牛看了一会,说道:“那我试试。”
斯克维尔便喘着气将手抽出来:“边上有手套,你先洗手,戴个手套,再来操作。”
邓延马的媳妇听到这话赶忙端了热水出来给时闻洗手。
时闻认真用肥皂洗干净了手,又戴上手套,在手套外面抹上润滑液,而后将手伸进母牛的体内。
一将手伸进去,时闻就知道为什么斯克维尔迟迟没法将牛犊翻过来了——阻力太大了。
牛犊太大,母牛的子宫相对较小,在这里面翻动,还要尽量不伤到母牛的子宫,简直是件难以完成的任务。
时闻皱着眉头,一手扶着牛腹部,一手在它体内慢慢翻着。
翻着翻着,时闻额头上也冒出了汗水,呼吸也因体力消耗过大,而变得微喘。
斯克维尔在旁边举着手帮不上忙,又焦急又生气,在旁边狂骂邓延马,脏话飙得,时闻都不知道这位脾气温和的兽医居然还有这一面。
邓延马站在旁边,低头挨喷,半句话都不敢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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