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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口溃烂化脓不说,这人脸色泛红,明显正在发烧。
“见过王妃。”
站在刘军医身边的一个副手听到他的话,匆匆见过礼,便快速回道:“小的正与刘军医为众位伤兵服用丹药,谁知这位兵士却突然严重了起来。
我与刘军医正要为其服用丹药急救。”
楼安景皱眉将他拨开,“现下服用丹药何用?为何不先为其将伤口之上的腐肉脓血先行处理,这分明是伤口引起的高热,哪怕现下服下丹药,亦无大用。
再则,这兵士的伤口一见便知是为毒器所伤,竟是连毒血都未先放?”
越是说到后面,楼安景神情越发难看。
好在毒沾得不多,且大概这个兵士自己已经先简单处理了一下,不然怕是早就死了。
虽然他也知道因为几场战役下来,由于伤兵过多,边关军医加上副手也不过七人,又如何能将成百甚至过千的伤兵一一精细救治。
但是作为一个现代人,就算刚刚才见过一次这些伤兵,再次见到,他还是不能适应。
他知道,他这是在迁怒,但他也一时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深吸一口气,楼安景好不容易才压制住想起身冲去对方大营一番砍杀的冲动,沉着脸掏出一瓷瓶,将其瓶口打开,将里面的药粉仔细的倾倒在其伤口上,霎时,只见药粉所过之处,“呲呲”
犹如水滴入油锅的声音接连响起,空气中更是能闻到一股烤肉与腐臭的味道,煞是刺鼻。
被斥责的副手呐呐不能言,但脸上却无半点被斥责的难堪,这的确是他们做得不好。
在被选中为刘军医的副手时,便被刘军医反复说过:先治重,再诊轻;先止血,再包扎;有毒先去毒,高热需去热。
结果伤病一多,他便给忙晕了头。
刘军医在一边松了口气,这时候也才开口道:“王妃有所不知,连续几场大战下来,军营内所囤积的药材几乎告罄,而向朝内申请的药材,尚未送到。”
刘军医说到这里,面色几变,似有话要说,却又不知该如何说,最后只得道:“北凉最近两次战役,无论是骑兵亦或是步兵,竟都不少有在武器上抹有毒粉。
如此一来,伤兵的伤势更加难治不说,药材更是消耗甚巨,尤其是解毒之药材,在下手上也是所剩无几。”
他未说完的是,那所剩无几的解毒|药材,是不能给这些士兵用的。
他得为边关将领留着,若是一旦边关将领中毒,而他又手中无药,边关怕就要军心涣散了。
一旦军心涣散,所要面临的后果,无人能承受。
楼安景听完之后,并未说话,只是将手中剩下的瓷瓶给了刘军医。
刚才他跟云牧远来看的时候,之所以没有发现这些人伤口有毒,是因为这些人都是混合着的,有些是早几次战役受伤的,有些是最近两次战役受伤的。
因为当时他心里不适,也只是匆匆扫过,并没有仔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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