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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画展的第一天,尉宁远虽然不喜欢繁琐的开幕仪式,可是因为自己有作品展出,就过来露个脸,看着进进出出的参观的人群,尉宁远在心里冷笑,这里面能有几个人真正耐心的品味画里的深意,大多是观光旅游罢了,还真以为看过画展出去就是文明人了似的。
就在尉宁远发着愤青牢骚的时候,他看见了站在自己作品前面长吁短叹的林嘉言。
尉宁远挺好奇,这个年轻的小伙子不超过二十五岁,挺干净的一张脸,可能有些近视,没戴眼镜,但是在不时的眯着眼睛仔细的瞅这幅画。
尉宁远觉得这孩子眯着眼睛的时候挺可爱,他好像还在嘴里嘀咕着什么,声音太小尉宁远没有听清楚,尉宁远想过去跟这个小伙子搭话的时候,那个人掏出了手机接电话。
尉宁远看到了他白色衬衣袖子随意的卷着,露出半截白皙的小臂,略显纤细的手腕上带着黑色的手表,愈发显得人干净了,尉宁远走近他,准备跟他聊几句,可是那个人却突然快步跑了出去,融进了人群。
尉宁远愣在了当地,心里突然空落落了,有什么东西没有抓住,溜走了。
这就是尉宁远,一个蛮有才气的画家,他也有偏执,比如蓝色的床单,比如阴雨的天气,比如漂亮的男孩。
尉宁远拿到够多的学位后进了大美术学院任教,一边荼毒学生,一边继续着自己的创作,尉宁远是个有些自负的人,好像世界上没有他做不到的事情似的,尉宁远的老爷子曾经这样对尉宁远说:
“你小子就狂吧,你是没等着那个让你跌倒的人!
你就等着吧!”
尉宁远才不以为然呢,他对老爷子说:
“那种人还没出生呢,要不您去给生个?”
气得老爷子把苍蝇拍砸了过来。
尉宁远用眼光搜寻了会儿那个离开的小孩儿,没找到,也就放弃了。
尉宁远喜欢用“小孩儿”
这个词来形容那些年轻的男孩,他觉得够干净。
尉宁远记得那个小孩儿好像戴着工作人员的蓝色牌子,难道是博物馆的工作人员?那就好说了,这个展览要开一个月呢,多来几次大概就能碰到了,想到这里,尉宁远像是个踌躇满志的捕猎者,一扫心里的失望,吹着口哨离开。
林嘉言在办公室里待了一下午,没什么事儿,就是志愿者部的一个老太太来了,喋喋不休的拉着林嘉言唠了一下午嗑,林嘉言郁闷得把手里的报纸都攥皱了,心想这老太太怎么比我妈都爱唠叨,谁要是遇到这种丈母娘真是上辈子欠下的。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班的时候,林嘉言的手机按时响了起来。
“小言,下班了吗?我去接你吧。”
“嗯,刚下班,你今天有空?”
“对,今天有空,先想想要吃点什么,我这就去接你,稍等一会儿。”
林嘉言的心情就好了起来,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不过还有点时间,林嘉言想去地下一层看看画展关门了没有,到的时候正在清场,林嘉言就没有进去,乖乖的去马路边上等着秦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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