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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既然选择了玩弄他,又怎么可以这么快就厌倦呢?他在她心中,就这么无足轻重吗?在舒欢眼里,晏采没有一点反应,紧闭的双唇也挡不住从唇角缝隙流出来的鲜血,滴滴答答湿了满襟,看起来十分狼狈。
舒欢面色未变,“不知仙君来我无方可有什么要事?你似乎受伤不轻,若有需要,可在我宗门内调理。”
晏采双目轻阖。
在舒愉的这位姐姐面前,他竟然更觉难堪。
她的姐姐、道侣,都在此地目睹了他的厚颜无耻和卑劣。
他一个被玩弄的人,竟然毫无尊严地在舒愉面前摇尾乞怜。
他咬了下舌尖,试图让自己清醒,“不必。”
说完,他忍住痛意,没有看舒愉一眼,缓步向远处走去。
舒愉眯着眼,紧紧地盯着他的背影,看见他在拐角处一个踉跄,却没有跌倒,也没有停留,继续稳稳地向前走。
“还看?”
这严厉的一声拉回舒愉的神智,她瘪着嘴,两根手指捏着舒欢的衣摆晃动,“姐,我错了。”
见她这副模样,纪兰生似是没忍住,轻笑一声。
舒愉恶意十足地瞪了他一眼,却见他抿了抿嘴唇,眼中是浅浅的无辜。
舒欢不太能理解两人的这番行为。
这是在打情骂俏?舒愉什么时候会吃回头草了?她从来就懒得思考这些情情爱爱,也懒得管舒愉,只是用眼神警告了她,“以后再在这种地方闹事,我关你禁闭。”
还好看晏采先前的模样,只是被伤透了心,却不见任何报复的苗头,不然这桩事还真不好处理。
舒愉举起一只手,表情凝重而严肃,“姐,我保证不会了。”
就算她以后还想对晏采动手,也只会偷偷摸摸的,选没人能看见的地方。
舒欢看了眼舒愉,目光又在纪兰生的脸上停留一瞬,对上他那并不算陌生的微笑,舒欢也不由地有些怔愣。
纪兰生这个人,她竟然一点都看不透了。
她还记得百年前的他,虽然淌过无数泥泞,人却干净得如同白纸一张,颇有些世界置他于黑暗,他仍温柔以对的意味。
此时他看起来还是很干净,但正是这种干净显得格外反常。
怎么会有人在经历巨大动荡之后,初心依然未改呢?舒欢一向不会低估男人的危险性,不免有些担忧舒愉的处境。
舒愉似是明白她的顾虑,冲她神采飞扬地一笑。
想到那日的深谈,舒欢没有再说什么,只对远处那堆问天宗弟子道,“还在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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