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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就给合上了。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见着谢池春没有再开门的打算,便只好起身离开了。
还未走出多远,便见着宋天河自外头走进来,他若有所思的看着齐天乐,忽而笑着道:“世子是明日启程回西南,不知是什么时辰?或许,我还能去送一送世子。”
大约是男人本能的警觉,哪怕齐天乐方才十四仍旧察觉到了一点危险的影子,小心的应道:“不过小事,哪里需要劳驾将军。”
“唔”
宋天河也不知有没有把齐天乐的话听进去,他只是懒懒的抬目朝着谢池春所住的偏殿看了一眼,看着那紧闭的门扉,他唇边的笑意忽而显得有些意味深长,仿若自语一般的道,“这个时候走,倒也真是”
宋天河到底还是没有把话说完,甚至没有抬步再往谢池春那处去,而是直截了当的转身离开了。
齐天乐心中隐约有些不安,强自忍耐了下来,回头看了几眼谢池春那一处的门扉,这才犹豫着往外去,正巧碰见林皇后回来。
林皇后似是独自出门逛了一圈回来,边上并无宫人伺候。
她遥遥见着齐天乐仿佛吃了一惊,随即又状若无意的与他说话:“我听人说,适才宋将军来过了?”
“是,”
齐天乐正心烦意乱,面上却还是维持了基本的恭敬,“他才来就走了,大约是找什么人没找到吧”
林皇后闻言眸光微亮,似是若有所得。
她线条优美的唇线微微扬起,涂了口脂的丰唇红得仿佛是心尖上的一抹鲜血,艳美而灼热,勾动人心最可怖的。
多年以后,齐天乐回忆至此处,方才发现:这一日,大约才是所有悲剧的开端。
番外四
第二天,谢池春果然不在送行的队伍里。
齐天乐先于帝后等人辞别,再三拜首,翻身上马的时候,目光却仍旧是忍不住往人群里巡视了一圈,虽说没看见心里那人使得他心里颇有几分沮丧和失望,但面上到底还是没有显露出来,反倒是掩饰一般的微微笑了笑,抬声令车队往城外去。
齐天乐现今刚满十四,从十岁起他的身量便开始不断长,到如今已似翠竹一般高瘦挺直,五官轮廓清晰,剑眉星目,尊贵凛然,那张英俊至极的面庞在被阳光照得透亮,仿若宝石一般熠熠生辉,引人注目。
街道两侧围观的人里,不少女子的目光都追着那英俊的面庞,眸光发亮,就如同看见了价值连城的珠宝一般的热烈渴慕。
齐天乐却视若无睹,一路目不斜视的出了城门。
只是,他方才驾马出了城门口却又忽而伸手拉住缰绳,勒得身下骏马的步子跟着一顿,犹豫了一会儿,他还是扭身抬头望向城墙上方的位置。
随即,他仿佛看见了什么,目光微微一凝,线条凌厉的唇角不知不觉便扬了起来。
城墙极高,上头除却守城的卫兵之外,还有一个身量颇高的姑娘。
她身上披了一件樱红色底镶白边绣海棠的头蓬,隐约可见里头那件玫瑰粉的裙裾,鲜艳娇嫩的犹如三月春日枝头那朵最先绽开的那朵春花。
她一头乌发只是简单编成了一条辫子,并无钗环,只有几颗莲子大小的明珠点缀其间,宛若银河里缀着的星辰一般时时闪烁。
那乌油油的辫子就那么挂着,像是一条长长的尾巴,让人忍不住想要揪一揪。
就算是离得那么远,可齐天乐只一眼就能认出她,就能想象得到那条辫子揪起来的时候会是什么样。
那姑娘只是站在城墙上头一动不动的与城门外坐在马背上回望过来的齐天乐对视着。
好一会儿,微风吹动她的头蓬,她才忽然提起手中的弓箭,从箭筒里抽出一支玄铁箭来,不知在箭上绑了什么东西,直接引弓便射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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