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递过去,催他道:“还剩下一个,你吃了吧?”
她语声一顿,声音轻而柔,好似情丝无声无息、丝丝缕缕的绕着,叫人心痒痒的,“这可是,我的一片心意呢。”
大概,天底下也只有谢晚春能拿着一碟子南瓜面做的小点心,一派自然、理直气壮的称作是自己的“心意”
。
王恒之差点的噎到,面上虽然依旧沉静如旧,可耳尖却不知不觉染了一抹红。
他抬眸瞪了谢晚春一眼,并未再说什么,自顾自的出门去沐浴了。
谢晚春唇边也不觉弯了弯,她忍不住抬眼看了看外头的夜空,低了头轻轻自语道:“这用鸟下毒的法子倒是挺好的,更何况这只鸟还是薛县丞的心头宝。
只是不知这法子是不是他想出来的”
夜里的月光轻薄且微凉犹如冰屑一般纷纷落下,寒风轻柔且无声的在纱窗便掠过,屋内摆着的那盆玉簪花叶娇嫩,香远益清。
谢晚春轻之又轻的声音便好似尘埃,静悄悄的被夜风吹过,被幽香掩去。
窗外依旧是月明风清,花树摇曳的一夜。
陆平川那头自是很快就接到了传过来的话,他并没有犹豫,直接令人把刘叔、王妈几个仆人看牢了,再把这些人的家底来历从头查一遍。
只是,等到锦衣卫的人都走了,陆平川独自坐在房中,心里却又忍不住想起适才在厨房看见的场景。
同样的话,同样的吻,甚至是同样的“黄玫瑰”
,他都曾经见过。
他十四岁时被谢池春从宋天河手里救下后便跟了谢池春,开始时不过是边上做些侍卫或是侍从的活计罢了,因此也见多了谢池春与宋天河两人之间你来我往的情事。
记得那是冬日里的一个寒夜,当时宋天河与谢池春正在西南“平叛”
。
夜色已深,谢池春裹了一条镶着红狐狸毛的披风,特意去看宋天河帐中探他,后头跟着的陆平川替她领着红木食盒,里头装着一碗谢池春亲手做的汤圆。
宋天河只当她是来送夜宵的,依旧头也不抬的看着战报,只是口上温声交代了一句:“夜凉,你把东西搁下,早些回去歇息吧。”
谢池春却脱下披风,笑盈盈的坐到宋天河的膝盖上,轻抬黛眉,微扬的菱唇上勾出一抹淡笑:“我做的汤团特别甜呢,你来尝尝吧?”
营帐里晕晕的灯光下面,谢池春仰起的面庞好似怦然绽开的白昙,幽香脉脉,美不胜收,开在所有人的心尖,令人心醉。
谢池春恍若未觉的伸手从陆平川手上的食盒里端出那碗南瓜汤圆,用汤匙舀起一颗,咬了一半后吻住宋天河的唇,将那另一半喂到宋天河的嘴里。
半响,两人方才分开,谢池春粉面染霞,红唇如朱,乌黑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宋天河,嘴里却还是不肯服输的,看着他笑问道:“这是甜心的,很甜对不对?”
“对,很甜。”
宋天河那双极深的黑眸似是亮了亮,语声喑哑,可却带着不容忽视的笑意。
他轻轻的搂了楼怀中的人,低下头,吻了吻她的额角,颇有几分柔情与蜜意,“剩下的,你再来喂?”
陆平川那时候只能退到帘后,犹如最乖顺的侍从一般深深的垂下头,避开来去。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座上的两人一吻一汤圆,吃完了汤圆又要喝汤,竟是把一整碗的南瓜汤圆吃得连汤都不剩。
直到最后,谢池春方才细喘吁吁的笑着道:“很晚了,我得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
她轻轻的把宋天河正扯着她袖子的手拉开,安抚似的细细的吻了吻指尖,哄他道,“下回我再给你送饺子,你要咸的还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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