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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从二楼包厢中往外眺望,遥遥可见万家灯火点点星光溶溶月色。
文人墨客大都乐意来此谈古论今抒发心中所怀之事。
司染斜靠在窗边远眺,眼角远远就瞟见抱着琵琶的歌女来到自家桌前。
“几位公子可要听个小曲儿?”
司染今天一同喝酒的这群人中,有个姓韩的公子。
此人姓韩名珏字铭玉,空有了个宝玉的名字,长得却相去甚远。
这个韩宝玉公子脸色腊黄精瘦身材,眼珠浑浊嘴角下垂,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
一眼望去在人群特别打眼,脑门上就贴着“不是好人”
四个字。
韩宝玉公子瞧见送上门的小娇娘,两眼发亮嘴角隐隐有晶亮的水渍。
司染瞧了一眼就嫌弃地别过脸去,这德行还真下不了酒。
那韩宝玉公子搓着手,嘿嘿笑了几声,“小娘子会唱点什么?”
歌女眼睛娇滴滴打转,虽然回着韩珏的话却老是往陆司染脸上瞟。
“现今流行的曲儿大都会唱些。”
“嘿嘿,唱,你唱。”
韩珏笑弯了眼。
陆司染默默低头去喝他的酒,有曲听就听呗。
这时候左手背上连着被人用筷尾轻敲三下,他一愣,转头去看默不作声的那个人。
“有问题?”
只见他右手边的桌板上酒滴缓慢地移动拼成一个“妖”
字。
他赶忙用右手把那个字擦掉,抬起头深恶痛绝盯着那抱着琵琶的歌女。
歌女本是一个修炼三百年的琵琶精,平日混迹在酒楼只见专吸人精气过活。
今天闻着这唐僧味也眼巴巴往上凑。
许是第一次作案,琵琶精被司染这么直勾勾一瞅,连说话都结巴起来,“公,公子,你,你这样看着奴,奴家作甚。”
司染意义不明勾起嘴角,琵琶精抖了几下。
倒是边上韩珏颇为赏识的看了过来,“没想到陆兄也颇好此道。
不如交流交流?”
司染那个冤,他真比窦娥还冤。
没想到韩珏比那湿面粉团还粘手,司染一句话没说他一个人在边上巴拉巴拉倒豆子一样自言自语。
陆司染一直保持着微妙的笑容,他知道这回他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坦然接受着邻桌投来的形形色色目光,陆公子郁闷地在心中腹诽这个韩珏说话声音能不能小点,他那些长篇大论光天化日之下能听嘛。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只琵琶精瞧着形势不对早已溜之大吉,徒留陆公子一人顶着一张巍然不动的面皮微笑以对韩珏。
边上坐的那个人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檀寂流从坐下到现在说的话估计不超过三句。
他比庙里的冷面菩萨还菩萨。
韩珏灌了一口早就凉掉的冷茶,亲热地挽起陆司染的胳膊,“陆兄,今日天色尚早,不如我们再上别处转转。”
陆司染皱着眉忍住拍掉胳膊上那只油乎乎爪子的冲动,他扭曲出一个笑容,“如此甚好。”
韩珏他爹乃是当朝户部尚书,他陆家再富不过是士农工商最末一个,这他可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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