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懊恼。
“找人帮帮忙。”
家丽说。
想来想去,只有秋芳能救场。
她唱戏不错,《兄妹开荒》她会唱。
晚上,家丽来跟秋芳说这事。
秋芳故作扭捏一下,答应了。
刘妈过来问:“丽啊,什么事那么高兴。”
家丽表明来意,说是区里人口普查的演出,找秋芳来唱戏。
“呦,她能唱什么?笨嘴拙腮的。”
刘妈客气。
“《兄妹开荒》。”
“这戏不错,跟谁搭戏?”
刘妈问。
秋芳急得打手势,不让家丽说。
家丽机灵,自自然然笑道:“这个还不清楚,区里会给配人吧。”
刘妈也没多问,谈道:“这戏火过一阵,这几年唱的少了,”
说着比划两下,自顾自唱,“一头是米面馍,一头是热米汤,哥哥本是庄稼汉那么咿呀嗨,送给他吃了,要更加油来更加劲来,更多开荒——”
秋芳、家丽鼓掌。
刘妈蓦地落寞,“以前我跟你爸倒唱过。”
秋芳不言。
这是她唯一无法安慰妈妈的事。
她爸又有日子没回来了。
没多久,为民妈汤婆子也知道儿子要唱《兄妹开荒》了。
为民在洗手。
汤婆子凑到旁边问:“《兄妹开荒》练得怎么样?”
“还行。”
为民不跟妈妈闲聊。
“跟谁唱?”
她主要关心这个。
“张秋芳。”
为民用水泼脸。
汤婆子笑了一下,没再问。
晚间,和大老汤在床上,汤婆子用痒痒挠打了一下大老汤,“喂!
儿子要唱《兄妹开荒》,在淮滨大戏院门口。”
大老汤不看他老婆,嗯了一声,“这小子嗓子随我,亮。”
“得了吧。”
汤婆子不同意他的观点,“随的是我,我嗓子才亮,《白毛女》从头唱到尾。”
说着就哼唱起来,“人家的闺女有花戴,我爹钱少不能买,扯上了二尺红头绳,给我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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