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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是已经生锈的铁片,除了被他踩踏时发出回声,它鲜少再来光顾。
“又不高兴了?”
莫亚蒂听见姜冻冬问他。
莫亚蒂感知到姜冻冬很轻很轻地回抱住了他,他的手搭在他的腰上,手心很热,像晒了一下午的棉被。
很多时候,包括现在,莫亚蒂都会想要试试整个人都蜷缩进姜冻冬的怀抱会是什么样的感受。
如果能被他完完全全地拥抱,一定会是很幸福的感受吧。
他有无数次这么想。
然而,被拥抱的总不是他。
姜冻冬带状态明显不对的莫亚蒂到沙滩上散步。
他们走过柔软的沙子,深蓝的海上波光粼粼,走了好一会儿,姜冻冬发现有一架秋千,不远处还有滑梯和跷跷板,大概是为小孩子准备的。
不过夜晚的海边没有孩子,只有两个闲的没事干,骑了八百里的车来海边喝酒散步的老人。
姜冻冬大摇大摆地走上去,霸占了左边的秋千,莫亚蒂坐到了右边,他们俩面对着大海一边荡秋千一边聊天。
“这么多年都没有遇到想要一起生活的人吗?”
如同过去很多次,姜冻冬没有问莫亚蒂为什么又不开心,他转而问了别的问题。
“没有。”
“那有遇到过爱的人吗?”
莫亚蒂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这么多年过去,他怎么会没有遇见爱的人呢?他被很多人爱过,也爱过很多人。
他亲吻过不知道多少人的嘴,尝试过不知道多少人的身体,他和各种各样的人有过靡丽的激情。
这些激情奇形怪状,有时给予他迷乱的快感,让他忍不住将长发捋到脑后,露出汗湿的额头,有时又困顿他于自厌的漩涡,令他享受堕落的颓废。
但不论怎样,当欲望燃烧殆尽,爱的尸体却总是千篇一律的苍白单薄。
莫亚蒂回避了这个问题,他垂下眼,反问姜冻冬,“那你呢?你这么多年有再遇见爱的人吗?”
“没有。”
姜冻冬相当干脆利落地给出答案。
莫亚蒂问为什么,姜冻冬垫着脚,有一下没一下地荡着秋千,绳索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他说,“我已经在爱上感到圆满了。”
“圆满?”
莫亚蒂掀开眼,看向姜冻冬,他正摇摆着屁股,企图把两根秋千绳拧成麻花,“怎么才算是圆满?”
“爱……在我的眼里,就是想要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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