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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碧绿的眼中,依旧空无一物,如死般澄澈。
水族箱里的水灌满了,桌上的烧烤也都被吃了个干净,娇嫩的梧桐花簌簌落下,一些落在水面,一些落在土地。
“好了,故事讲完了。”
六十八岁的姜冻冬笑眯眯地说。
姚乐菜久久没有回过神。
他望着自己叔叔苍老的面庞,想说点儿什么,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姜冻冬从背后拿出垃圾袋,依次将桌上的垃圾都收拾进去。
姚乐菜赶紧站起来帮忙,可姜冻冬拍开他的手,摇了摇头,“你这算是又通宵了一天。
该去补补觉了,小菜。”
姚乐菜只好去重新洗簌一番,把身上的烧烤味洗干净,准备再次回窝睡觉。
回房间的路上,梧桐树下的垃圾已经被家政机器人清理了干净,姚乐菜发现他的叔叔并没有去休息,而是背着手,往门口走。
“叔叔,你去哪儿?”
姚乐菜上前询问。
恰在此时,天空放亮,朝阳从东方的地平线升起,朦胧的光线依此从梧桐树的间隙里渗下,落在注满了水的水族箱,玻璃器皿折射着耀眼的光芒。
天亮了。
“我去花鸟市场,赶个早趟儿,”
姜冻冬回头,他沐浴着朝阳,笑着向姚乐菜挥挥手,“看看有没有卖那种能一边仰泳,一边鼓掌的鱼。”
你的海(七)入夏了,正是吃鳝鱼的好时间。
我在花鸟市场转悠了两圈,会仰泳鼓掌的观赏鱼没找到,正肥美滑腻的鳝鱼倒是称了几斤。
我小时候,还和父母一块儿住乡下老家的时候,一旦立春,我和我爸妈就经常一块儿到田里抓黄鳝。
那种田里的黄鳝从小吃庄稼苗苗长大,只有大指拇粗,肉又嫩又鲜,好吃得不行。
和他们度过的最后一个夏日里,每天晚上我们家都要吃黄鳝。
遇到裴可之以前,我唯一会做的菜就是青笋炒黄鳝。
步骤简单,先拍碎姜蒜,起锅烧油,爆炒辣椒姜蒜,再倒入焯过油的黄鳝段,放切段的青笋。
锅盖一合一开便好了。
姚乐菜睡醒时,我正好出锅。
他还迷迷糊糊的,闻着辣味被呛得打了好几个喷嚏。
“小菜,去洗脸,吃饭了!”
我招呼了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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