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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抿了一口,黝黑的双眸耷拉着,了无生气。
“蒋其岸,你这又算什么闹法。”
他含着水说:“跟我回去。”
“如果我说不呢?”
蒋其岸紧紧攥着水杯,蓝青色的静脉在白皙的皮肤下根根分明,再开口,又回到了那个蛮横的他。
“绑回去。”
尽力试一试“你还是滚吧。”
连樱把水杯夺了,却没夺走。
他有过人的手劲,这次用在和她对峙上。
他的喉结滚了滚,问:“怎么能回去?”
连樱的太阳穴像被针扎一样,突突得在疼,对着这个男人,她有种无力感。
“连连,我……”
蒋其岸的话卡在喉咙口,他几次地张嘴又闭上,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我不会让自己高兴,也不会让别人高兴,也没人让我高兴。”
他身上还有黑金雪松的香气,可苍凉与绝望才是他的主色调。
“我不配高兴。”
连樱想要说什么,他按住她的手,在颤抖。
“连连,我经历过什么和做过什么,如果你知道了,也会觉得,我不配高兴。”
连樱很是沉默了会儿,她余光里,蒋其岸眼角的疤痕还在,那是一道很靠近眼睛的疤,她相信再上去一点点,他那双好看的眼睛就要保不住一只。
这样的伤,在普通人里是不会有的。
她从开始就知道蒋其岸不是普通人。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配不配。”
蒋其岸冷笑了下,重复过去说过的话:“人生浅薄,是一种幸运。
对我仁慈,对你仁慈,不要知道。”
“蒋其岸,你曾经让我很高兴。”
只是这高兴拉得太高太快,后来坠机的那刻,落地得也直接。
他说:“你也是。”
连樱顿了顿,“所以并非不可以。”
蒋其岸的手心发烫,高温在侵袭他的理智,说出的话也不像往日那样断断续续。
“连连,我尽力试一试,让我们都高兴。”
连樱吸了戏鼻子问:“那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还是不能让对方都高兴呢?”
蒋其岸早就备好了答案,“那天,你要走,我不拦。”
他已经累到睁不开眼,眉头越皱越紧,连樱拉过他,让他枕在自己的膝盖上。
冯助说他有头疼的老毛病。
连樱缓缓揉着他的太阳穴,他才慢慢舒展了眉心。
“我还有个事,你能给我个答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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