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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二姐说,女子的嫁妆是她自己的,我们家是不能动别人钱财的。
但是……你的情形又和寻常女子不一样。
“你有官职,有俸禄。
我听说,寻常人家成亲,那个赚钱的夫君,都是要将钱财交给自家娘子管,如此才能夫妻恩爱,夫妻缘分持久。
但是,你我的情形依然不同。
“一者我们并未成亲,二者我也不贪你的那点儿财,三者我即使不贪你那点儿钱,我看梧桐似乎也不擅理此事,为了你我同行一路,我也确实开销无度……“这样吧,你可以将钱财交给我,不算你白吃包住。
你我吃住一起,你上交公粮,我理顺花销,也算增进彼此感情,你没有意见吧?”
张行简心中想,管住她的钱,她乱来的可能性就更降低一分了。
起码……咳咳,他若一个没看好,她是没钱吃花酒的。
沈青梧并无意见:“好。”
张行简见她不动,挑眉。
沈青梧干脆利落:“待我拿到我的月俸再补给你。”
张行简一怔。
然后他恍然:“跟着李令歌折腾了一年,她连月俸都没发你?”
沈青梧:“她比较缺钱,养兵是要花很多钱的。
她整日为钱财发愁,我见她那么辛苦,就说先不必给我,反正我每日都在军营,去外面也是出公差,不花钱。
李令歌已经欠了我不少月俸,待她可以周转得开了我再要。”
张行简弯身,捏了捏她脸,似笑非笑:“是谁说我们梧桐没心没肺?这不是有情有义吗?”
他话头一转:“但是日后不能忘了管她要钱。”
他的意思是沈青梧不能助长李令歌的贪婪。
沈青梧点头的却是另一个意思:“自然。
我若是要成家的话,不能委屈了我家郎君。”
张行简垂眼望她。
他目中有笑,眉眼长如青山白水,神色动人。
他没有说出口,但是他那双看狗也深情的眼睛,已经表明他的意思了:郎君?唔,你郎君是谁?沈青梧眼珠一转,她心中少有的紧张和羞涩,让她转头看镜子,不回答张行简的问题。
张行简向来见好就收,从不在此事上非要她为难。
他为她梳好了发,沈青梧对今日这掠到一侧的发髻分外喜欢,她转了一圈反复来看,还背着手走了几步。
她夸奖张行简:“你越来越厉害了。”
沈青梧又遗憾:“不过我不能再这么玩下去了。
明日我就不穿女装了,我们急着赶路,这些裙子太多不便,被我扯坏了不好。”
张行简颔首。
让沈青梧意外的,是次日张行简来给她穿的衣裳,仍是女式的,却类似骑装胡服那一类轻便的锦衣武袍。
既方便她行动自如,又在衣襟、袖口等地方有精致的花纹,让人一看便知是女儿装。
张行简为她整理好襟口,又绕到后方帮她理那繁复的腰间革带。
他笑吟吟:“我早就定制过的。
只是前两日才送过来……等你和我回了东京,这些衣服还有很多。
“我跟我二姐出席筵席时,看到旁的娘子穿什么新奇的,觉得你穿着会漂亮,我都会留意一些。
你看你喜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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