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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死了吗?母妃终归没有救我,是不是?那么……这里又是天界,抑或是炼狱?
“这可要怎么办?这……”
是母妃的声音,她低声的哭泣,是为我吗?芷蘅自顾的想着,却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
母妃何曾为她哭泣?何曾为她落泪?何曾为她忧虑至此?
“奇耻大辱,真是我北冥国开国以来最大的耻辱。”
是父皇,芷蘅豁然睁开双眼,只见四周静静垂着的帘幔透着淡淡烛辉,帘幕外,依稀有四个人影,婀娜美好的身量,华贵的衣衫,那是母妃,赤金纹龙绣袍,挺身而立的,是父皇,云儿跪在一边嘤嘤哭泣,旁边还站着一位老者,他是谁?
这里,是春暖阁吗?
芷蘅伸手触摸躺着的床榻,床榻铺陈的锦帛触手清凉,丝质顺滑,只是这一触便知乃上等布料。
该是母妃的床榻吧?
难道,我还没有死?
芷蘅看着帘外,却大气不敢出一声,父皇的怒气即使背身于她,依然那般凌厉。
“这样的女儿,不要也罢!”
从小到大,父皇不止一次说出这样的话,芷蘅已经没有了泪,这话对于她,已经稀松平常。
“皇上开恩。”
这次,是云儿的声音,云儿哭着说:“公主实在没有办法才出无尘宫求医,实在是……皇上念在公主怀有身孕,身子虚亏,禁不得天牢的阴湿,便饶过公主这一回吧……”
什么?!
怀孕!
躺在榻上的芷蘅几乎震惊得掐断指甲,她紧紧攥住双拳,指甲刺进手掌,剧痛令她无比清醒。
云儿说的……是我吗?
芷蘅屏住呼吸,静静听着外面的动静。
父皇冷哼一声:“哼,怀孕?亏你说得出口!
那是李昭南的孽种,是我北冥国的耻辱!
若她今日死了,也便罢了,可她偏偏活着,她活着,就是我北冥皇室的笑柄。”
云儿只是磕头,朦胧帘幔,她看不清父皇的面容,却可想见他愤慨至极的样貌。
难道……是真的。
我怀孕了!
李昭南一夜风流的骨血!
公主和亲
芷蘅紧紧咬唇,心内悲苦再也不能忍耐,泪水滚落,忆起那人缠绵时的意乱情迷,满足后的惊人之举,和一去不复返的冷酷绝情。
她几乎哭出声音,却只是隐忍着心内的剧痛,依然听着外面的对语。
那一直站着的老者此时开口说话:“皇上息怒,皇上召微臣来时,微臣本便有急奏,现在想来,却是有了法子。”
“刘爱卿,还有什么急奏急得过我北冥国开国以来闹出的最大笑话?”
父皇很是不耐,“如今,这孩子必须打掉,九公主……也不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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