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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少衡也不去椿萱堂,直接回去尚贤堂了。
晏姝去拜见婆母,到了椿萱堂门口,听到了瓷器摔在地上的尖锐声音,微微挑眉。
“少夫人。”
守门的婆子行礼。
晏姝问:“谁在母亲这边?”
“是三夫人。”
婆子回道。
晏姝提了裙幅迈步进来,也不用别人通禀,快步到了厅外,听到姜氏哭着质问:“凭什么我们就要在族里?大嫂!
你是看我们一家人好欺负就一点儿活路不给吗?你的侄儿和侄女们也大了,也到了议亲的时候了,怎么?我的孩子们就要配那些乡野村姑吗?”
秦夫人捏着帕子的手上青筋凸起,看着地上碎了的茶盏,撩起眼皮儿:“姜乐菱!
我看你是疯了!”
“对,我就是疯了!
打从老太太去了后,你这掌家夫人是真越来越厉害了!
京城荣华富贵我们沾不到光也就罢了,我只想把一双儿女留在侯府,你都不允!
凭什么?”
姜氏抬起手指着秦夫人:“姓秦的,别人怕你,我姜乐菱不怕!”
秦夫人见晏姝进门来了,容色缓和了些许。
“母亲,儿媳回来了。”
晏姝先给秦夫人行礼,转过头看了眼三夫人,吩咐丫环道:“还不把这里收拾了,回头碰坏了三夫人怎么办?”
丫环过来收拾摔碎了的瓷片,晏姝伸出手扶着三夫人往后退了两步:“三婶母消消气,一家人有话好好说,伤了和气可不好。”
姜氏甩开了晏姝的手:“你算个什么东西!
长辈说话,没有你插嘴的份儿!”
“放肆!”
秦夫人一拍桌子站起来了:“昨日你是瞎了吗?聋了吗?傅家的掌家夫人面前,你有事就说事,拿长辈身份压着我儿媳,当我是摆设不成?”
姜氏笑了,指了指秦夫人,再指了指晏姝:“好啊,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是婆媳合伙欺负人啊!”
“三婶母,慎言。”
晏姝过来扶着婆母坐下,脸色一沉:“少铎留在京中的代价是不能科举,弃文从武也好,弃文从商也好,文臣之路不能走,你愿意?”
姜氏愣怔住了。
“玉琴十一岁,玉画九岁,正是在母亲身边学做事的年纪,身为母亲不想着让姐儿们多学一学如何掌家,也要一并扔到侯府里,是觉得侯府里都是闲人?还是你觉得自己本事不够,要把他们推给旁人?”
晏姝一顿:“又或是三婶母这些本是借口,想要三房都回到京城来吗?”
姜氏的心思被看穿的刹那,脸色涨红,看晏姝的目光多了探究,这才过门三日的新妇,竟敢毫无顾忌的顶撞长辈了吗?
“祖上为何要立下规矩,一子从政,余下不可入庙堂?”
晏姝目光冷然:“那是因为一族之荣辱,以长子为代价,一族之绵延,余下兄弟为重,武元侯府传承到今日,洒热血,守边疆,不都是长房吗?三婶母难道不知这泼天的富贵是用命换来的吗?”
这话掷地有声,秦夫人这些年堆在心里的委屈险些化作泪水涌出来,李嬷嬷紧紧地握住了秦夫人的手。
得知三房在闹自己的母亲,急匆匆赶过来的傅少衡一字不落的听到了晏姝的话,停下脚步背转身在门外站定,抬头望天的时候,眼角眉梢舒展开来,晏家女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听听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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