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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让尘看着洞口,直到陆凌玖的背影完全消失,他微微侧头,“人走了,出来吧。”
余晚之从里面走出来。
刚才陆凌玖那番话她听得一清二楚,原以为陆凌玖是要找她麻烦,她完全没想过那二愣子想的竟是上她家提亲。
沈让尘抬手,在自己肩上一点,“这里。”
“嗯?”
余晚之面露不解。
沈让尘说:“有东西。”
余晚之左右看了眼,也没发现沈让尘说的什么东西。
她今日穿着狐裘,原本上次已经给嫂子送了回去,结果早晨出门前徐清婉又送了过来,非让她披上,她怕给人弄脏,所以一路都很仔细。
似乎是听见了一声轻叹,余晚之转头,看见沈让尘朝她走来,伸手擦过她的发丝,收回时两指间捻着一张枯叶。
“既白和楼七快回京了。”
沈让尘说。
余晚之抬头看他,“顺利吗?”
沈让尘说:“不算顺利,但人还算平安。”
余晚之放了心,点了点头说:“楼七要将东西亲自交出去,希望我们不会因此而反目。”
“万一会呢?”
沈让尘垂眸看着她,脸庞映他低暗的眸色里。
狐裘遮住了她半张脸,衬托得那双眸子越发明亮,不知她是涂了胭脂还是饮了酒,脸颊泛着淡淡的酡红。
沈让尘没有等到她的回答,低下头盯着指间的枯叶,将问她的那个问题还给了自己。
万一会呢?若她真的拦了自己的路,他能下得去手吗?沈让尘没有再想,自嘲地笑了笑,说:“我们不会成为敌人。”
“我知道。”
余晚之说:“若是敌人,楼七的师兄早就招了,又何必绕那么大弯子,我也不会找你合作。”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好像自陆凌玖离开后,沈让尘的眼神都黯了几分,让她没了再和他呛声的想法。
“既然无事,那我先走了。”
“好,出去往左走,陆凌玖走的右边。”
沈让尘松开手,看着枯叶落地,“对了,还有一事。”
余晚之已经半拨藤蔓,闻声回头,“什么?”
沈让尘没看她,只道:“这件事算我欠你一次,你可以找我还。”
余晚之一笑,“此事你不提,待你酒醒了我也得提,我是怕你还醉着记不清楚,往后有你还的时候。”
说完拨开藤蔓,走了出去。
……夜的潮气慢慢浸润,喧嚣了一日的尚书府终归于沉寂。
“卿时。”
郭自贤喊了一声,“你随我来。”
这并不是宋卿时第一次进到郭自贤的书房,丫鬟鱼贯而入,托盘里端着面和茶,放下之后便退了出去。
郭自贤提筷,“我就好这一口,喝了酒再吃一碗面,舒坦,这是自我年轻的时候就养成的习惯,每次应酬回来,夫人都会给我煮上一碗,少年夫妻,总归是感情要深一些。”
宋卿时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哪有什么少年夫妻感情深,若真的深,郭自贤就不会娶那么多房妾室了。
宋卿时没有拆穿,安坐一旁道:“大人有话还请直言,下官洗耳恭听。”
郭自贤用了两口便放下筷子,“听说你近日又出城去看亡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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