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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又蘅接过画卷,两手捧着,看着袁彻缓缓地笑了。
大方了一把的袁彻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我是看你抄静心经抄得很好很细致,也该对你有所鼓励。”
“一堆经文竟然能换这么一幅名画?”
“可以的。”
第二日,黎又蘅抄写的静心经便填上了那幅雪景图空出来的位置。
袁彻挑了许久,选出一张字迹最好的装裱起来,挂在了墙上。
他正站在那里欣赏,曾青进来上茶,突然从怀里掉出一本书。
看那书封,一些不好记忆又浮现袁彻心头。
在曾青慌张地捡起书,却被袁彻一把夺过,他翻看看了一眼,又“啪”
地合上,脸色顿时黑了。
这正是从黎又蘅那里没收来的话本!
“不是让你都拿去烧了吗?”
曾青阳奉阴违被逮了个正着,忙道:“我……我看少夫人的那些话本,都是精装版,贵得很呢,烧了不是怪可惜的嘛。”
袁彻把话本丢给他,“烧掉。”
曾青应了一声,瘪了瘪嘴。
袁彻冰冷道:“你这个月月钱没了。”
曾青急了,不甘地狡辩着:“我这也是想着万一哪天少夫人突然想看了,也不用再买了嘛。”
“住口。”
袁彻严厉地瞪他一眼,又指着墙上装裱好的经文,“你看看,少夫人抄了多日的静心经,已经改正了,你莫要再带坏她。”
曾青心想何来他带坏少夫人一说,又惊奇道:“少夫人竟然还真的抄了。”
袁彻语气缓了许多,“昨晚亲自给我送过来的。”
“这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袁彻“啧”
了一声,皱眉看他:“这是什么比喻?都说了让你读些正经书!”
曾青讪讪地缩缩脖子。
……
最近天气愈发地热了,一家人在通风凉爽的花厅里用了晚饭,碗碟都撤下去后,便坐着喝些香饮子乘凉,凑在一起说些话。
袁家人口简单,没有什么杂事需要挂心的,最近让徐应真操心的只有一件,“暨明,后日要去天净观给你哥哥做法事,你记得把时间空出来。”
袁彻说好。
若是不提起,黎又蘅几乎要不记得,袁家原本不止袁彻一个儿子,袁彻上头还有一个哥哥,比他大九岁,名叫袁徵。
听说袁徵自幼聪慧过人,六岁时便可吟诗作对,八岁时便可出口成章,进宫面圣时圣上大赞文曲星下凡,许是天妒英才,袁徵十八岁上便因病亡故了。
黎又蘅嫁过来后,对袁家的事早都了解得差不多了,可对这位早已不在人世的大伯哥知道得不太多,她感觉到,袁家人对此事讳莫如深。
今年是袁徵病逝的第十年,徐应真早就说要为他做一场法事。
袁瑛积极地问自己那日可不可以去。
徐应真说她是妹妹,当然要去,转头又去问袁褚,话音却犹疑了几分,“老爷,你那日也去吧?”
袁褚起身,言简意赅地撂下一句话:“最近事忙,抽不出空。”
徐应真叹口气,袁彻看一眼袁褚离开的身影,也没说什么。
黎又蘅心中纳罕,明显感觉到袁褚对袁徵这个儿子也太冷漠了,其中必然有缘由,黎又蘅一时参不透,到了日子,和袁彻他们一同去了天净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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