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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恒洋是谁啊?!
我为什么在这里一直不走?!”
那颂忽然笑了,泪从眼角滑下,“我们这么缺德,他怎么还没杀了我们。”
苏禹愣愣地看着那颂,转头看向一边。
那颂从小便是盛气凌人的小霸王,哪怕是五年前从飞机上被推下来,瘦成一把骨头依旧用满不在乎地口吻凶他:“哭屁哭,死不了!
再哼唧揍扁你!”
,这还是那颂第一次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
那雍无话可说,他办的事缺德,他儿子办的事更缺德。
他们是一对缺德的父子,柯肖晴和柯桦真要打上门来,他都没脸还手。
苏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俩缺德父子。
小声问:“要不让我爷爷来接咱们?”
那颂坐到沙发上,仰头靠着,闭目待了一会儿才道:“走之前,我要见他一面。”
这三天,他听那雍念叨了太多。
那雍的无奈和迫不得已塞满了他时常痉挛的胃和呼吸就疼的肺。
细想一下,他从没为那雍做过什么,这次算回报他的。
但是离开前他要见柯桦一面。
大狗听见声音,从河边草丛里抬头朝河对岸望去。
看见熟悉的身影,立刻摇着尾巴跳下水朝对岸游过去。
那颂蹲在岸边等大狗上岸,他拎着上次他吃的成犬零食。
满满一大袋子。
“汪汪——”
大狗爬上岸,甩干水,立刻扑向那颂。
那颂顶不住大狗的重量,整个人被按在草坪上狂舔。
“带你走好吗?”
他摸着狗头问。
“汪!”
大狗听懂似的应了一声。
那颂轻笑:“你主子得疯了。”
阳光正好,风很柔和,草地比床还要柔软,杨树叶唰啦啦响着。
那颂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跑了几天的瞌睡虫寻踪觅迹地飞来了河边,跟闹人的大狗围着他嗡嗡汪汪地叫。
那颂撑着沉重的眼皮,手抚摸着搭在肚子上的狗脑袋,眼睛盯着从头顶路过的白云。
“想拐我的狗。”
一道熟悉的声音连带一片阴影笼罩住那颂。
那颂撑着迷离的眼睛望着头顶的面孔,眼角忽然滑出两滴泪,他闭上眼。
有人坐到他身边,把要起身的大狗按了回去。
微凉的手按下他要抬起的手,继而擦过他的眼角。
“我要葬在这里。”
那颂含糊不清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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