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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发觉得孤寂难奈,反手抱住那人,拥得更紧,闭上眼,假想这缠绵情热之人,长着朱闻那般冷情俊逸的面貌…… 下一瞬,只听轰隆一声,将这满室寂静打破,两人正在情动,从床上弹跳起来,只见大门被巨力撞成几截,抬眼看时,却吓得顿时浑身僵硬—— 燕姬眼睁睁看着逐渐走近的身影,那张面容清秀染怒,眼中满是修罗般凛然可怖的笑意——这日夜萦绕的面容,却在这一刻化为最深刻的噩梦,呼啸而来!
“君……君侯!”
朱闻仍着方才她亲身换上的罩袍,他面上冷笑加深,缓缓走来,仿佛看见最为有趣的画面—— “为何不继续呢?”
儆猴 夜风疾入,将灯烛吹得瑟缩将熄,明灭昏暗之间,将两人的眼都映成惊惶欲绝。
朱闻的身后,侍从宫人挑灯奉盏,鱼贯而入,见得这香艳诡异的一幕,各个面如土色,手脚颤抖。
宫灯的花纹投射在两人赤裸白皙的身躯上,绯红欲燃,榻上的鸳鸯锦被,在此刻看来,却是让人越觉讽刺!
朱闻微微示意,便有人上前将那男子拖下,那人匆忙之间,只得一方帛巾裹身,侍卫们如狼似虎的将人拖曳而出,庭中粗糙的道石将人擦得皮开肉绽,惨叫声连连。
燕姬面色苍白,整个人摇摇欲坠,却是下意识裹紧了衾被,朱闻走近她身边,一扬手,却不是意料中的耳光——一件衣衫当头罩下,朱闻的声音在一片模糊中越发显得淡漠蔑然。
“穿好衣物,我有话要问你。”
…… 燕姬跪在地上,冰冷的砖石让她双膝酸软,她小声啜泣着,偷眼看着上首的朱闻。
朱闻端起茶喝了一口,面色无怒无恨,惟独那双深邃黑眸,却让燕姬心中咯噔一沉。
“你的主人是怎么吩咐你的?”
这突兀一句,让燕姬浑身一颤,她颤唇正欲说些什么,却被朱闻冷冷一声制止,“别再拿什么话来搪塞——你今日这一出,已然德行有玷,以宫中规矩,正该乱棍打死!”
见燕姬仍不开口,他冷笑一声,微微点头,便有人拖着一具满是血污的身躯上前。
“今日我就是把你们俩活活杖毙,也不会有人说个不字——为你们自己好,还是识些时务吧!”
燕姬看着一旁的血肉模糊,胸中作恶欲呕,她终究支撑不住,泪流满面道:“我说……今日晨间之事,是世子妃指使的……”
她一边断断续续说完,一旁屏风后,却有一道清脆声音插入,“口说无凭,让她招供画押。”
“是你!”
燕姬脚一软,几乎要瘫软在地,她仿佛明白了什么,嘶声喊道:“是你们……是你们设下的圈套!”
她随即被拖下写供词,一边挣扎,却一边恶毒诅咒道:“你这个面丑心毒的妖女……”
疏真理也不理,从屏风后现身,到了朱闻身前,道:“等她写完供词,不必将她交给宫里的慎刑司,连人带供词送到云家去。”
朱闻双眉一挑,若有所悟的笑着问道:“为何是云家,而不是世子的东明殿?”
疏真微微一笑,“你这是明知故问——世子不过是秋后的蝼蚁,世子妃更是无知悍妇,就算揭穿他们,也不过是被废而已。
让云氏知悉这件事,一则是向他们致歉,二则,是让他们知道自己的族女自惹其祸,把柄还在我们手里。
云氏的族长若没有老昏聩,就该知道怎么做。”
“他们会丢卒保帅?世子妃可是老族长的亲孙女……”
疏真冷冷一笑,丝毫不以为意,“更是他们荣华富贵的倚仗,若是这倚仗有一日成了累赘,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舍弃——女儿嘛,再生就有了……眼前,不还是有个好人选?”
虽然早已料到此节,朱闻仍被他她那幽冷淡漠,仿佛司空见惯的语气所摄,他心下震动,终究叹了一声,再不多说。
云府接到朱闻派人送去的致歉信和五花大绑的燕姬,先是一惊,使者不过等了二刻,族长的态度便是截然大变,不禁绝口不提自家千金受辱之事,反而请他们入花厅奉茶,热情和蔼的寒暄了许久,又让他们把燕姬原样带回,此事便看似告一段落了。
朱闻律己甚严,为平云家怒气,不惜牺牲肇事爱姬,而云家也通情达理,宽宏谅解,此等和睦雍容,在朝野被赞叹不已。
这话传到燮王耳中,未及惊讶,云氏族长却来拜谒,两人密谈竟日,燮王的面上却是添了不少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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