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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不是真的愤恨,菜叶子烂鸡蛋随着丢得满场都是。
报时官再次鸣锣鼓。
红袍的监斩官到台上来,一个个勾画查验人头。
然后十多个刽子手一字排开,监斩官将众犯的罪行,朝廷的律法高声念完,朝鸦雀无声的人看了一圈,丢下签子,扯破嗓子喝道:“斩!”
立时系红腰带的刽子手手起刀落,鲜血飞溅而起,人头却不落,保持着一秒前或坦然或惊恐的面容僵立着,吓得人群肃然无声,稍刻后才爆发出叫好声。
阮木蘅甚至没有认清哪个是侯获,这一切便结束了。
她只当做今天死的都是她要送别的人,将碗中酒祭洒在地上,兜紧风帽随着往外涌的人流一起走。
还未走出推推搡搡的十字街口,不知从哪里来了一些佩刀的侍卫,叫着“搜查乱贼”
,将通向外的道路封锁起来,检查着一个个放行。
阮木蘅立即转身逆着人流往回走,混到另外的街道,却一样的被锁死了,她不得已又坐回茶铺里,眼看着人潮快散了,又怕显得太突兀,咬咬牙夹在人群中往外挤。
快到侍卫堵着的通行口时,越加垂低了头,紧挨着左右的人,企图混出去,却被检查的人拉扯住,“你你你干嘛呢,抬起头来,一个个的过!”
阮木蘅一时间两眼发懵,不管缉拿的是她还是旁人,脑子里只觉得大难临头万事休矣。
待死似的刚要将将风帽摘下来,一只有力的臂膀忽然搭上她肩膀夹住她,朝那人道,“自己人,放行吧。”
说着带着往外走。
那侍卫愣了愣,恭敬地叫着“宁将军”
,再也不做阻拦。
阮木蘅胸中震如晨钟暮鼓,颤动着紧贴着他一直走出熙熙攘攘的人流,到一处阴避的长巷,宁云涧才停下来。
一手将她按到墙角处箍住,一手二话不说,猛地扯下她的兜帽,见到村夫打扮的一张煞白惶恐的脸,才笑道,“真的是你啊!”
阮木蘅心跳如鼓,两腿还打着颤,如缺水的鱼一样长长呼吸了两口,才有力气去挣扎。
宁云涧反而将她按得越紧,牢牢地推在墙壁上,“别动,也别跑,我不是来抓你的!”
他警觉地两头环顾了一圈,因为风霜痕迹显得颇为硬朗的脸俯下来,对着她,“听我说,郢都所有城门全部封了,你现在跑不出去。”
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塞到她手里,“路引已经没有用了,这是符节,你先拿着。”
阮木蘅翻开,有些犹豫,“那你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我又不出城!
等下次见面还我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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