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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说一句,那温热的气息就喷在耳际,挠得阮木蘅耳后脖颈又痒又热,不觉连着肩膀背侧都开始发起烫来,哪里还听得进去他说的什么。
受不了了便微微在他怀中挣了挣,软声说,“知道了……还是,我自己写吧。”
又一挣,那手却反而握紧了,覆贴在背侧的身子仿若还环得更紧。
景鸾辞低俯着,听到了她的话,却一时有些舍不得放开怀里这一团香软,视线从纸上收回,望了望她如煮熟的虾似的耳廓,再落下去,那前边的旖旎风光尽收眼底。
好似因为要练武,所以没有穿小衣,而是用白练紧紧裹了,反而越加浑圆,沟壑也越是明显。
“皇上……”
阮木蘅又低唤了一声。
景鸾辞意犹未尽地放开她,轻咳一声,道,“你今日就将这祭文誊抄清楚,什么时候写好了什么时候就能走。”
说完走到窗边的榻上坐下来,喝了两口茶,发现是凉的,朝周昙恼怒地道,“怎么伺候的,茶冷了都不知道换?!”
阮木蘅被他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却莫名其妙地不敢抬头看他,只使劲儿让自己沉静下来,将注意力放到手头的文书上。
等她当真抄得让景鸾辞有一分满意时,大半日已经过了,天黑了下来,好端端的休沐就这么耗完,只剩一双快蜷成鸡爪的手发颤地垂着回到女官院。
投其所好你是说以琴技博得皇上青睐?……自休沐那日从宣和宫回来,阮木蘅连续辗转反侧了两夜,到第三天晨起时,整张脸蜡黄蜡黄的,惹得玉珠大惊小怪地非要去请太医。
阮木蘅无奈地喝住风风火火就要出门的玉珠,不得已着紫绡去宫正司告假,打算好好休养一日。
于是也没换官服,随便喝了点稀粥,就又回卧室躺着。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天气日渐温暖起来。
开一半的木窗里透进早晨融融的阳光,将窗前的桌子照得亮堂堂的,光线反进眼睛里,连眼睛都暖起来。
阮木蘅望着那光,这回笼觉怎么样都睡不着。
睁眼闭眼都是那日的情景,倒不是说她动摇了想出宫的心,这么多年,经受过景鸾辞阴晴不定、反复无常的对待,她早不像以前那么好骗。
心里十二分地明白,现在他对她再温煦,一段时间后都会轮回到一样的冷峻中去,只是或早或晚而已。
她真正苦恼的是想不透。
总有那么一丝模糊的感觉,景鸾辞这次的反复中,暗藏了一点她看不懂的东西,不再是单纯的宽猛相济,而是真的有什么……不经意看向她的眼神,不经意的语言,好似总透着几不可察的一点“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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