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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挂着笑到外头,将小太监们支开了,才迫不及待地打开匣子,里头满满十多颗圆润饱满的东珠,看质地一颗已是难得,更何况十多颗,喜不自胜地合起来揣回去。
回首又望了望门庭凋敝的女官院,思忖着这么大的恩泽,就是皇贵妃也少有,这破破烂烂的女官院偏偏藏着这么多,皇帝对她果然不一般啊!
又回想到昨夜皇帝大怒将阮木蘅罚跪在外头,却半夜起来观望了的情景,心下一紧,说不定,不是不一般,是特殊得不得了,哪一天压过皇贵妃也未可知呢!
以后得更加谨慎地对待才好!
思量着便继续去了其他宫送赏。
周昙走后,阮木蘅到小仓储里点了点送来的行清节用品,抬眼见墙上挂着那只破败的鹰风筝,便拿到外头问玉珠说,“你上次修怎么没修好?不是行清节要拿去和各宫的比赛么?”
玉珠正在打整院子里的花草,嘴巴一撅说,“这坏了的地方要缝针才能补,但我女红不好,请紫绡帮忙她又不肯,反说我成天疯玩,也不给我缝上。”
阮木蘅举起来对着昏暗的日光看,大个小个的洞,好玩地笑了笑,“你拿针线篓子进来,我帮你缝。”
玉珠嘴巴一歪,“大人你这针线活计还不如我呢!”
嫌弃着却也去找了来。
阮木蘅将风筝摊开到桌子上,在灯下拉齐洞口,拉不齐地便用以前紫绡剩下的碎布头补上,蹩手蹩脚地作业了蛮久,到紫绡备好饭时,一只五彩的笨雄鹰诞生了。
紫绡拿着左看右看了一会儿,笑得头歪,但阮木蘅和玉珠却洋洋得意得不行,兴奋地就只等着行清节那日去放风筝。
终于盼了两日,浩浩荡荡的圣驾领着随扈和朝臣往城南而去,后宫内顿时走了皇帝和皇贵妃两尊大佛,只留着好脾气的舒妃暂管着一切事物,于是那空气都松快清爽起来。
阮木蘅原本想当日就带着紫绡玉珠去放风筝,奈何才准备出门行清节的纷纷细雨就来了,一下就尿急似的断断续续下了三天。
直到第四天时,才有放晴的迹象。
阮木蘅和紫绡玉珠三人便早早做了一些青团冷食吃了,在廊庑下等着,见万里无云,晴朗风清,果真不会再下雨,是适合放风筝的好天气,便兴冲冲地拿着那只斑斓却磕碜的风筝去御花园。
才到花园外头的道上,高空中已经争先恐后地窜着几只风筝,玉珠顿时摩拳擦掌,也不等她们撒丫子就奔了进去。
待她们进入深处,到紫薇花树下一大片草地时,玉珠已经找了同样出来踏青的愉福宫的宫女绿笙帮忙送风筝。
正好在她们面前,那风筝呼呼地扇动着侧翼乘了一阵清风扶摇而上,玉珠高兴得一边拉卷轴一边蹦跶,惊声叫道,“大人,快看,快看!
风筝飞起来了!”
阮木蘅咧开嘴笑着仰头去望,那风筝甚是好运气,才一出征就碰上回旋的劲风,一下子将它高高捧起送入青云,蹦了两下就高过了其他宫的几只。
玉珠不由更加兴奋,满场几乎都只剩她咋咋呼呼的喊叫。
阮木蘅看了一阵,觉得眼酸,便准备和紫绡找个阴凉处坐着歇息,一回头刚才帮放风筝的绿笙就笑盈盈地站在身后请道,“阮大人,我家贵人请你去那边坐呢。”
阮木蘅顺着她的手指望去,那红火的紫薇树从下,宁芄兰支了个案桌椅,正闲适地笑着朝她点头。
她是最不愿和宁芄兰有什么瓜葛的,景鸾辞虽然对女官院还算放松,但时不时总盯着那么一阵,若与宫妃有太多交往,便像前两日和裴雪袂一样又要惹得他不高兴。
犹豫着,又见宁芄兰朝她招了招手,只好铁着头跟着绿笙过去。
宁芄兰请绿笙倒了茶,硬请着她落座,便虚笑着上下打量着面前神采奕奕的人,道,“难得见到宫正大人这么有神采,这满园子春色都要被你比了下去。”
阮木蘅行了礼问了安,只想赶快把茶喝完离开,回笑敷衍道,“贵人谬赞了,有您在这儿,奴婢连稗草都算不上呢。”
抬眼望了她一眼,觉得这次见她好似又有了不同,上两次都是充满了盛气,这次好似宁和了很多,但宁和中又隐隐有点别样的不安分,看来是小产那件事仍没过去!
那便更惹不起了!
但刚才枯站了太久,现在喝着香茶,反而懒得起来了,便问道,“今日御花园太过吵闹,贵人一贯喜静,怎么也出来?”
宁芄兰喝了口茶,恬淡地笑说,“本是不想出来的,但想着来这里的话兴许能见着云涧,他刚跑了一趟西边的漳州治贪,月余没见了,想着随便问候两句也好。”
阮木蘅突地呛了一口水,景鸾辞去太庙,若不带上右班殿直的宁云涧,的确会让他在宫内设防巡逻各宫,而行清节这日御花园素来是最热闹的,肯定要增添侍卫在各角守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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