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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闻川无视了他们的吵闹,抬脚朝室内走去,被叫了一声,才转头看到旁边廊檐下站着的大伯。
大伯似乎是刚回来,身上的衣服还没换,身边站着不久前才刚刚在餐馆见过的江昀清。
和那些风格各异的人比起来,江昀清则显得很内敛,正安静地待在大伯身边,和对方说话聊天。
大伯叫陆闻川的时候,江昀清也回头看了过来,他看上去有些惊讶和局促,不太清楚大伯叫陆闻川是要干什么。
陆闻川走近时,能明显感觉到江昀清愈发紧张起来的情绪。
大伯对他说:“中午光顾着忙了,都没怎么吃东西,你上次给我做的面挺不错,待会儿能再帮我做一份吗?”
陆闻川观察着他,没想到话题会如此简单,突然开始怀疑起对方的真实用意。
他迟疑地点了下头,说了声“好”
,然后走去了厨房。
陆闻川刚进厨房门,江昀清便被陈淞叫走了。
顾忌着江昀清的性格,陈淞留他到了最后,一直到没什么人围观才开始拍摄。
陈淞其实也是半路出家,大学学了个冷得不能再冷的专业,枯燥得没有半点盼头。
他是中学时爱上的摄影,将爱好保留到了大学,起初在校园里帮人拍拍写真和毕业照,后来旅行时随手拍的一组风景照登上了人文类的热搜,这才彻底转行做了旅行摄影师。
陆闻川在小厨房里烧水,敞开的窗子透进徐徐晚风。
他听到陈淞跟江昀清聊起自己旅途中遇到的很多趣事,又感谢江昀清的帮忙,试图让江昀清放松,露出最自然的表情。
民宿的院子里有一座一米高石砌的石坛,用来保护和规划那棵巨大无比的银杏树。
陈淞让江昀清坐在石坛下面,两条手臂向后搭在石坛边缘,放松身体后犹觉不够,又从相机后面探出头来,问江昀清:“衬衫扣子能解开两颗吗?最好能把锁骨露出来。”
陆闻川在冲洗蔬菜,或许是水流声太大,隔绝了江昀清的回答,又或者江昀清根本没有说话,总而言之,在他关上水龙头,开始热锅的时候,陈淞已经顺利拍摄上了。
陆闻川觉得他虽然是个爱开屏的讨厌鬼,但那张嘴的确为他的职业行了不少方便。
在短短的一分钟之内,他所听到的,来自于陈淞对江昀清外形的赞美不亚于看了一整本高情商话术合集。
曾经的他觉得周逾安是他见过最会撩闲哄骗的人,如今见了陈淞他才知道,人外有人,周逾安跟他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对,就是这样,把侧脸留给这边,想象对面是你最喜欢的人……”
陈淞继续鼓励引导,“没关系的哥,表情自然一点,你已经做得很棒了……”
陆闻川热好了油,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切菜。
他烦闷地关上火,把烫去皮的番茄挑到案板上,一边切丁,一边在心里慢慢地想,大伯要的这碗面估计不会太好吃,还有,外面的那些人是真的好吵。
他开始计划着过两天自己一定要制定一项规定,充分避免像陈淞这样性格开朗的房客扰民。
窗外,随着相机快门声音落下,陈淞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惊喜地喊道:“诶,那是鱼尾巴吗?好漂亮的纹身啊,我能——”
陆闻川的这一天祸不单行。
不知道是不是心情影响到了气运,自诩厨艺精湛的他二十多年来第一次在做饭时切到了手指。
锋利的刀刃留下的伤口很深,陆闻川起先没有感觉到痛,看到血珠滴下来的那一刻才感觉到了伤口处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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