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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一样?”
武振邦急了。
“怎么不一样?”
郑航往床上一倒,拿起一直带在身边的书看了起来,反驳武振邦不需要什么脑子,郑航不打算浪费时间。
“你听。”
武振邦做了个“嘘”
的动作,侧耳向墙边走去。
屋内安静下来,果然隐隐约约地从隔壁传来哼唱的声音。
曲调悠扬而略带惆怅,这样的曲调……郑航手中的书慢慢放了下来,心中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小姑娘年纪虽小,会的调子却确实与众不同。
这个时代的音乐感情的表达都很典型化,欢乐就欢乐得举国同庆,悲伤就悲伤得死了爹娘,愤恨就愤恨得千刀万剐。
就这些了,就这样了,那些小一点的情绪,比如仅仅是忧伤,仅仅是怀念,仅仅是惆怅,仅仅地淡淡的欢喜,都没有,那些都被批成了靡靡之音,被批成了资产阶级情调。
于是,第一次听见这样的曲调时,被惊讶,被感动,是很正常的事。
不关程希唱得好不好,不关是不是她唱的。
程希在隔壁完全没料到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她的声音并不大,而且,她从未听见过隔壁说话的声音,她一直以为隔音不错,压根没想到隔壁会听见自己胡乱哼唱的声音。
不然,她绝对不敢唱,哪怕是她再习惯劳动的时候唱歌也不会唱。
解信诚停下来,转头看向正忙乎着做饭的程希:“希希,你在唱什么歌?我好象什么时候听过似的。”
“真的吗?”
程希欣喜地冲过来抱住解信诚:“是我今天在林老师家唱的歌。
我觉得很好听。”
“林叔啊。”
解信诚笑了起来:“据强子说林叔的长笛可厉害了,希希既然打算学就要好好学。
以后回来吹给舅舅听。”
“舅舅没听过吗?林奶奶说,以前林老师经常在家吹给她听的。”
程希纳闷地看着解信诚。
两家关系这么好,听见林立新吹笛的机会应该很多才是。
“强子家是林叔从文工团退下来当工人之后才搬过来的。
以前都住在文工团宿舍的,我那时还不认识他们呢,怎么可能听过?来了之后,运动开始了,林叔几乎就没怎么吹过了。
倒是你运气好,才来几天就听见一次。”
解信诚说着,用手指刮了刮程希的小鼻子:“现在竟然还拜了林叔为师。
我们家的希希果然是人见人爱啊。”
“那当然啦。”
程希也跟着解信诚玩闹:“舅舅都这么可爱,当外甥女的怎么也不能落后啊。”
“哈,舅舅这叫英俊,怎么能叫可爱呢?”
解信诚伸手轻轻弹了程希一脑门:“你这鬼丫头,我因为你的忘性,可在庄园里足足呆了两天多三天呢!
我还没罚你,你说,怎么办?!”
程希抱着脑门向后一跳:“哎呀,我要去看看火,一会饭糊了!”
舅甥俩你来我往地闹了起来。
倒是隔壁的两个大眼瞪大眼,郁闷了。
“怎么不唱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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