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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留了个心眼,带着白露与蒹葭一道儿去了。
换衣服的地方在内殿,和房太后的起居所在只隔了一道八仙刻丝的黑漆屏风,屏风后垂着真珠帘子,将内里遮得隐隐绰绰的。
有白露与蒹葭服侍,姜灵洲很快便换下了被茶水打湿的衣服。
待她重踏出屏风后时,却听得那道真珠帘里传来一个如梦方醒的声音:“母后?摄政王妃来了?”
哗啦一声,一个少年撩起了真珠帘子,探出头来。
萧武川歪戴着发冠,一袭龙袍也穿得乱七八糟,像是刚从床上起来。
他正懒洋洋打着一个呵欠,抬眼便看到姜灵洲面前,立刻瞪圆了眼睛,七手八脚地整理起身上衣服来。
绛春与几个婢女立刻上去替他收整衣衫。
“三婶婶?”
萧武川微惊,随即将目光投向远处,警惕地扫了一圈,“朕三叔……他,他不在宫里头吧?”
“回禀陛下,”
姜灵洲答道,“王爷不在宫里。”
“好极,好极。”
萧武川拍拍手掌,一撩袖口,脚步懒散地朝外走去,“三婶婶来找我母后?可是有什么事情?和朕说也是一样的,朕替你做主。”
房太后正捧着茶,远远听见萧武川的声音,微诧着起了身,道:“陛下睡醒了?先前读书这么累,怎的不多休息一会儿?”
说罢,房太后又转向姜灵洲,露出不安之色来,“皇儿今日读书用功,是以疲累了些,哀家让他在这儿多休息一番,免得回去又逮着机会玩鹦鹉。”
姜灵洲了然,笑道:“陛下用功读书,这是好事。”
萧武川拽了下领口,用手挠了挠痒,圆领子里露出一枚淤痕来。
姜灵洲眼尖,一眼就瞄到了。
若是换做从前,她兴许还以为这是什么虫蚁叮咬的痕迹,但今时她已能明了这是何物了。
也不知道昨夜萧武川歇在哪个妃嫔宫里。
就这幅模样,还“痴情难舍”
呢?可别糟践徐二姑娘了。
“玩鹦鹉又怎么?”
萧武川不以为意,对房太后的话嗤之以鼻。
他似牛嚼牡丹一般将一杯好茶咕咚咕咚一口饮尽,对着姜灵洲说,“三婶婶,朕宫里头那只绿毛鹦鹉儿贯是能说会道,聪明得很。
改日三婶婶来看看,定会喜欢得不得了。”
“浑说。”
房太后用手指戳了下他的脑门儿。
姜灵洲不想话头被扯远,又岔了回来:“不知臣妾所说的那事,太后娘娘以为如何?”
“这……”
房太后目光惴惴,又望向了萧武川,说:“这事儿还是要皇儿自己决定。
……皇儿,摄政王妃同哀家说道了两句,那徐二小姐的事……”
萧武川作恍然大悟状,笑嘻嘻地说:“三婶婶不想朕纳了那徐明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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