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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骏驰沉着面色点了头,算是应了。
萧武川走到萧骏驰身旁,对他露出张恍若无事的笑脸,说:“三皇叔不会对朕心有怨憎吧?她一直念叨着,说朕与母后对三叔心有疑虑。
也不知她私底下和三叔告过状没有?朕对三叔可是信得很。
若是她真在我与三叔间挑拨,那可真是死不足惜。”
“怎会?”
萧骏驰磋磨着扳指,慢悠悠道,“胡言乱语,叔还不至于放在心上。
更何况,率土之滨,莫非王土。
这大魏都是陛下的,疑不疑也是陛下说了算。”
萧武川笑了起来,一旁的萧飞骕也跟着哈哈大笑:“说得好,率土之滨,莫非王土。”
场面这才活络起来。
姜灵洲陪着笑了两声,眼前的茶点却是再也吃不下去了。
她瞥一瞥身旁,陆之瑶、何宛清那几个,都是闺中女子,没见过这等场面,不由肃白了面色。
而谢美人与陆皇后,面色则尤为青白。
想来也是,射死梁妃之人乃是她们的枕边人,又如何不惊?
反倒是太后,毕竟经了些风雨,此刻已安泰了下来,轻轻抚着胸,似缓过了一口气,喃喃道:“幸好、幸好,皇儿不曾受伤。”
她用帕子掩住了唇,在帕下悄然一笑。
梁妃身死,众臣子皆面露惊色。
射死梁妃的萧武川却面不改色,笑着要回去与太后讨茶点吃。
临路过萧飞骕面前,他还故作讶然道:“二叔,我看那格尔金的妹妹很有趣,她许了人没有?”
萧飞骕拦住张口欲言的格尔金,答道:“胡娜是个飒爽个性,常说女子当与男子同,因而至今都没挑出满意的夫婿来。”
“那真是好极了。”
萧武川拊掌笑着,回房太后身旁去了。
待萧武川走了,萧飞骕这才沉下面庞来。
他远远望了眼萧骏驰,见他谈笑自若,正与王妃细说着什么,心下不由一阵狐疑。
萧武川自小都是顽劣个性,斗鸡走马、贪好渔色,看起来就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阿斗,是以萧骏驰才会摄政多年,免得江山落到萧武川手上,被他败个精光。
可今次看来,他这侄儿似是改了性子,有些喜怒无常了。
单说他射死梁妃后还能面不改色,就足见他心底阴郁。
萧飞骕坐回席间,不由闭目深思。
若是他这么些年来都看错了萧武川,而那萧骏驰却早就知道萧武川的性子……莫非是这叔侄俩联起手来,给他下了个套?
不,不可能。
有他萧飞骕当年一番作为,萧武川与萧骏驰,绝无可能结成联盟。
这两人只会互生猜忌,鹬蚌相争,缠斗至死。
萧飞骕生性多疑,此刻便多想了一分。
梁妃的尸身被抬走后,五瑞班的人便来搭了戏台子,张罗起要演的戏来。
因萧骏驰早已允诺让格胡娜点戏,格胡娜便拿了曲册,点了一折《姚府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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