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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对音韵拿捏极准,能用铁琵琶弹绵哝的南音。
屠大娘那日捉了小枣的手翻看,“你可以不用甲套了。”
她说,“你试试看,不用甲套弹铁琵琶,能弹好的话,你这双手就能价值千金了。”
“你不用甲套,”
小枣指出,“你的手价值千金吗?”
屠大娘冷眼看小枣,“我的手不值钱,因为它没机会
做想做的事,你不一样,你有一张迷倒众生的脸,有一付诱人发狂的好身材。
我有的你都有,我没有的你也有。
只要你别和我师父一样犯傻,肯定能做到你想做的事。”
“什么叫犯傻?”
小枣问。
她总觉得屠大娘是有故事的人,只是她们之间从不问对方的私事,所以她也没好意思向屠大娘打听什么。
“犯傻就是一个女人被男人的花言巧语所迷,原本该做的事没做,反倒委身于那个男人。
丢掉了本心,也丧失了自我。
就如那唱词里唱的,‘枯鱼就浊水,哪得命久长。
’”
屠大娘说这话时,咬着牙根,好像她牙痛似的。
小枣摘掉了甲套,开始全凭手上的气劲弹拨铁弦。
她现在知道屠大娘的功力算什么水准了。
应无意有时还是会来,他来的时候全在半夜,来了也没什么事,就是搂着小枣睡觉,睡到天不亮,又得起来离去。
他再也没问过小枣什么。
小枣不知道他这么来回折腾有什么意思。
但,打仗的事看样子是真的,因为她们不多的几家邻居也都在陆陆续续收拾行李,那是准备逃跑了。
小枣不想逃跑,屠大娘和阿抚也都安然的过着日子。
只是随着本就不多的几家邻居搬走,小枣她们住的地方越发冷清了。
原本沿着秦淮河叫卖的那些小舟也渐渐稀少,阿抚买东西就要走得越来越远,常常花去一个上午。
那天一早,小枣叫住阿抚,“阿抚,你今天到哪里去买菜?”
“不知道,”
阿抚也在发愁,“也许得走到六桥那边吧。”
她一手拿着伞,一手挽着篮,脚上套着木屐,一副雨天要远行的打扮。
“我和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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