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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英涵看她坐下了,抬手拍了拍坐在她前面的女子:“你去试试她是什么身份。”
被拍的是京兆尹的女儿成伊洲,她点了点头,起身越过几个书案,坐到宴音的旁边:“我叫成伊洲,京兆尹之女,你叫什么名字?”
宴音突然被搭话,有些欣喜,道:“我是詹世府主簿之女宴音。”
主簿?成伊洲噗地笑了一下,看得宴音一愣。
她忙又摆摆手:“对不住,我是在笑其他的事。”
说罢就走了。
宴音疑惑地看着她起身离开了。
一时之间,宴音是詹事院主簿之女的消息就在书舍内暗暗传扬了开来,任舍中哪位小姐看来,这身份都着实太低。
原来她只是个主簿之女,蒋英涵勾起了唇角,那可太好对付了。
有刻薄看不起宴音身份又嫉妒她美貌的两个,聚在一块小声谈笑着:“我读鹿岑书院这么久,实在听过比主簿更低的官了。”
“就是啊,主簿之女,再是进学也当不了大家主母,来学什么呀,白费力气。”
这时,一花容月貌的女子淡声开口:“既身份不显,那就是考进来的才女,自有高洁情操,莫要妄加非议。”
她便是这里面身份最高的,远盛候之女孙叙叙。
听了她这话,说闲话的小姐们马上停下了嘴。
这一切,宴音尚还浑然不知。
上课的钟声敲过,夫子走了进来,今日讲的是《诗文》,女子不必科举,墨经八股之术倒是不学,教的多是诗书一类的。
夫子讲得天南地北飘忽不定,宴音摊开书册,只一瞬间就不知讲到了何处,更是跟不上夫子的步调。
这倒也不怪她准备不足,尤洺詹甚少和她将押韵填词之事,倒是经义策文讲了许多,如今方一上课,就觉出艰涩。
夫子讲完,照例是要请一位弟子起身回话的。
蒋英涵一直在注意着宴音,她脸上的苦意实在太过明显,听到夫子准备叫人,她忙举了手:“旬夫子,今日来了一位新学子呢。”
旬夫子眼神甚少往女弟子中看,不知来了新学子,闻言果然说道:“那就请新学子起身与我认认,试一试以九屑部赋咏夏诗一首。”
“宴小姐,请吧。”
蒋英涵得意洋洋地说道。
宴音侧头看了说话的人,只依稀觉出几分眼熟,但此刻已容不得她多想,只缓缓地站了起来:“这……九屑部,是什么部?”
“哈哈哈哈哈!”
课堂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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