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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白衣飘飞,赵鸣筝眨眼间,秦鹤洲已登上层楼,剑指窗内。
赵鸣筝躲在楼下,听着楼内刀剑铮鸣之音,起初瑟瑟发抖,但眼见着楼外之人,来来往往,似无一人在意楼内厮杀,于是也坦然处之。
一炷香后,六门高手鱼贯而入,赵鸣筝踉跄缀在人后,心神不由紧绷,生怕听到秦鹤洲战败被杀的消息。
回过神来,赵鸣筝又想起秦鹤洲杀自己全族,此刻自己却担惊受怕,唯恐对方死在老楼主手下,当真可笑可悲。
片刻后,他听见楼内齐呼:“恭迎新主。”
又忽的放松了心神。
第3章情愫
“师父,你受伤了。”
秦鹤洲执剑在前,剑锋上仍沾着尚未冷透的血痕,赵鸣筝跟其后,看到顺着对方小臂滴下的血迹,紧紧抓住秦鹤洲的手腕。
秦鹤洲这才回头,垂眸看了一眼小臂,似乎当真有血渗出。
“小伤,无妨。”
秦鹤洲说。
赵鸣筝拦住秦鹤洲,蹙眉道:“那欢喜派门人历来阴毒,师父既在剿灭其途中受伤,不可掉以轻心。”
秦鹤洲摇头坚持,对此未有丝毫介意。
江湖客,最不怕的便是受伤。
但赵鸣筝向来心细,说什么也不肯秦鹤洲继续赶路,将人半拖半扯进了周遭一处山洞。
欢喜派是近些年新冒头的门派,门人残虐狡诈,与周遭山匪勾结,肆意屠戮,已成当地一患。
秦鹤洲接朝廷密令剿灭欢喜派,但恐此事泄露,便亲身前往,身侧仅带了赵鸣筝一人。
赵鸣筝自初入羽春那日,秦鹤洲便以一句凡骨定了他的终身,便是往后十数年精心教导,这小徒弟却依旧仅习得一身在江湖堪堪自保的武艺,连羽春最平庸的杀手亦可随手打杀。
提及赵鸣筝,羽春门人总笑上几声,说此人能在羽春,实乃不可多思之奇迹,而后脸上似有艳羡之意:“赵鸣筝此人,于羽春这等修罗地十载有余,但一眼看去,竟是胸无城府,单纯无邪,似不知世事险恶。”
十九岁的赵鸣筝仿佛尸山血海的缝隙间长成的一株幼苗,望着这抹绿意,似乎连羽春恶鬼也品到了些许静好。
秦鹤洲每每离开楼中,总将其带在身边——纵江湖波涛汹涌,自己总能护其一二,终归好过独自面对羽春的血雨腥风。
恍神片刻,赵鸣筝已替秦鹤洲解开护腕。
赵鸣筝挽起衣袖,细细观瞧,终于在秦鹤洲小臂外侧找到一处似是咬伤的破口。
“这是……”
赵鸣筝紧握秦鹤洲的手腕,将其拉入怀中,不觉间蹙紧眉心,“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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