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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衡倏地睁开双眼,被白霜落摁住。
苏行远掀了轿帘出去,镇定自若:“苏某虽然已不是太医,但也知道天花传人,所以连夜出城,免得殃及无辜,这有什么不对么?”
“不知各位为何而来?”
“交出苏家刀针,免你们一死!”
领头人开门见山。
苏行远从马脚缓缓向上打量,问话的语气好像闲聊一般:“黑马黑鳞甲,十一黑衣人,不知道长公主身在何处?”
领头人眯缝起眼睛,好像怕大雪飘进去一样,掩饰心中杀意。
“苏家刀针原是指七十二银刀、三十六金针和一百单八张伤药药方。
刀针是苏某构思成图,能工巧匠打造而成,并不算苏家私产。”
“所以,苏某离开太医院时,并没有带走。
一百单八张伤药药方,也是和惠民药局的几位医者多年施用而成,只是老夫用得最多,也不是苏家私产,自然也没能带走。”
“不知长公主听了哪个吹的什么风,派各位勇士奔波千里来取苏家刀针,让公主失望了。”
苏行远充满歉意地一拱手。
“此话当真?!”
领头人的眼神很毒,看人像盯猎物的凶兽。
“自然当真,”
苏行远苦笑,“若是不信,尽管上车搜就是了。”
两名黑衣人闯进轿帘,一个人把将苏衡和白霜落拉到一旁,苏衡虽然瘦弱但身量颀长,急忙将阿娘护在怀里。
白霜落一怔,反手抓紧了苏衡的衣袖。
另一个人极迅速地翻找箱笼和包袱,足有一刻钟时间,什么也没找到,两人交换眼色,愤愤地出了马车。
很快,整齐的马蹄声远去,苏行远回到车里,看到护着妻子的儿子,既心慰又心疼,这孩子虽然病秧子,却是个极好的孩子。
苏衡习惯性托眼镜架却摸了个空,眯起眼睛,才发现原主没有近视,总算明白刚才阿爹的沉重,这位长公主是为了苏家医术来的。
苏伯不愧是国都城跟到绥城的,行事老练不多话,赶着马车顺利出了绥城的西城门,外面的积雪更厚更深,给马蹄裹了毡布,又继续赶路。
苏衡靠坐着,看着新父母整理被翻乱的行囊,闭上眼睛琢磨事情。
想起原主记忆里的传说,大邺有无当山,无当山大而无当,大山深处有樗树,所有枝干都是弯曲的、木质不能用来做任何东西,是世间最无用的东西,从来没被砍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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