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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烬收回目光,这才谈起玉冥杯一事。
他也没什么遮拦的,就直说将玉冥杯确实是班仪拿走的,为的是救她即将魂飞魄散的儿子,又说因为那小男孩缘故,他没把玉冥杯拿回来。
公上胥没想到,不过是心念一动借了个法器,还能和冥界扯上关系:“班仪没有难为你?”
楼烬摇头:“这倒没有。”
“那这事就很难办了,”
公上胥皱起眉,“其实已经无关玉冥杯了,主要是这东西是龚宁借出去的,如今已经拿不回来的话,合该是要治他的罪的。”
“龚宁……”
楼烬回忆了一下,不记得见过这个人。
“你不认识。”
公上胥道,“独月宗的儿子朱宣是他的道侣。”
道侣?
闻言,容嘉用胳膊肘撞了撞江灼,嘀咕道:“那朱宣有儿子的,叫朱念,他在凡间都成过亲了,这会儿又冒出来个上神道侣。”
容嘉的话传到了公上胥耳朵里,虽说对上神不敬,但公上胥也没有怪罪的意思,只笑着跟他解释:“神仙都是自由婚配的,凡人嘛,寿命终有竟时。”
意思是,这事也怪不得朱宣,人和神仙毕竟有别。
容嘉虽然不敢苟同,但毕竟是神君开了金口亲自跟他解释的,他还是很买面子地笑了笑,道:“多谢神君解惑。”
朱宣要找谁当道侣,楼烬并不怎么关心,刚刚听到公上胥要治那龚宁的罪,楼烬才品出几分滋味来。
看样子,公上胥似乎也不同意将玉冥杯借给独月宗,但大抵是那叫龚宁的上神再三请求,故而才松了口。
但那也跟他没关系。
楼烬站起身,正要告离,话还没说出口,公上胥又让他坐下,指着他道:“你也跑不了,玉冥杯总归是要拿回来的,这笔账要记你头上。”
楼烬:“……”
“不服?”
公上胥一贯没什么当神君的架子,也没打算用身份压人,但话说出口,又总带着点命令的感觉,“拿不回杯子,我再治你的罪。”
“我打不过班仪。”
楼烬很坦荡,直白到有点不要脸。
公上胥挑眉:“所以呢?”
楼烬答:“所以拿不回玉冥杯来。”
“那你就卷铺盖滚蛋,”
公上胥笑了,豪气地挥袖,“璧川宫让出来,给我的仙娥们当后花园!”
楼烬不为所动,站在扔了一地的华裳中,跟抚膝而坐的公上胥对视。
刚刚那句话,虽然公上胥语气是玩笑着说的,但楼烬知道他没在开玩笑。
玉冥杯确实很重要。
所有仙人渡劫的时候都能用得上这个法器,也就意味着他们飞升成神的几率将会大大提升。
一旦有仙人成功飞升成神,对于神界来说都是多添助力,百利而无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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