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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晓得死在哪家窑子里,不管他,我瀹茶你吃。”
晴芳忙拉她坐下,喜气扬眉,“告诉你个巧盅,我们姑娘与表姑娘为谢你的杏,要设席请你上我家去坐,还为打听那仇九晋的德行相貌。
你只管去了,我们姑娘最是心善和顺的人,倘或与你谈讲开怀了,少不得赏你些什么!”
箫娘暗一思量,这些个深闺小姐她是晓得的,没见过没经过,最好拿捏,要哄她们些东西,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便把袖口挽下来,一头应下,问了日子。
那日子正也打发了席泠赴任,闲着无事。
一番计较下来,晚饭时节便与席泠在院中将如意算盘打得叮咣响,“隔壁请我去,正好,他们家是富户,与他们家姑娘处得好了,少不得往后银钱上还能有个帮衬照应。”
席泠听在耳中,冷在面上,“那是你的事情,我不用人银钱帮衬。
腹中贮书一万卷,安能低头向草莽1?”
淡淡冷语将箫娘满腹如意算盘打乱,似有一口气卡在喉间,吐不出咽不下。
默了半晌,把竹箸一丢,“你读书人,你清高,你有骨气,我佩服你!
可我没念过书,不懂你这些气节道理,我只晓得,哪里有好我就往哪里爬。”
斜阳静立,蝉渐渐歇罢,蛙递嬗轻起,墙外清溪潺湲流逝,席泠冷硬的态度亦有些缓和。
他捡起那双被油腥浸深了颜色的竹箸递给她,“吃饭。”
箫娘素日最会察言观色,这时候,对于她唯一的指望与靠山,她就该俯首服帖。
她接过箸儿,却又不是因为这份“应该”
,仅仅是因为,她没有资格骄纵任性。
从前没有,今番面对她冷漠的盟友,她更没有。
她捧着碗,将噎人的玉米面馍馍咬一口,抬眼小心翼翼窥他淡泊的脸色,“我晓得,我去了,不给你丢脸面就是了嘛。”
席泠却扭转谈锋,倏地问了个尖锐的问题:“你与那位仇九晋很相熟?”
尖锐得戳疼了箫娘的心,她抱着缺了口的碗,把脸埋进去,“不太熟,就是从前在他家伺候,难免打照面。
他们家三位小官人,他不大爱听戏,二爷爱听,倒是与二爷熟一些。”
“他如今顶了吴县丞的缺,在上元县衙里任县丞。”
南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条长江水,把青山繁荣,绿水孑贫都围困其中,避也难避开。
箫娘的脸被圈在碗里,从碗的缺口间,席泠仍然留意到她闪避的眼。
她只是淡淡地“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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