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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穷门穷户的,哪里值得姑娘问?我上元县是席家的。”
“上元县席家……哪个席家?”
玉台冷眼一别,“就是上元县儒学里原先那个穷进士席泠他娘。
说是老娘,也算不得,与他爹没成礼,不明不白的在他家胡混。”
“原来是那个席家。”
五儿莞尔点头,“我倒是听家里兄长父亲说起过这位席进士,好学文呢。
嗳,你那双鞋捡来我瞧瞧。”
箫娘眼见机遇天降,忙把鞋子殷切切奉上,“做得不好,赖姑娘奶奶太太们好心,白混口饭吃。
姑娘要是喜欢,我替姑娘做来,我针线上虽有限,颜色上倒是精些。
譬如姑娘这样好的好脸色,使这样灰的绢子,虽不差,却不大显姑娘的灵俏,该用些嫩鹅黄啊、松黄啊、莺色、嫩绿的最妥当。”
“我倒不大留心这个……”
五儿把绢子捧在手上瞧瞧,盈盈娇笑,“你说得也是道理。
倒巧了,赶在年前,好多礼要走,我家正缺些送礼的绢子汗巾,你若得空,替我做些,送到我家中去。”
正是愁什么来什么,箫娘正想如何搭上柏家的关系,可巧好事就送上门来。
这便乐呵呵应承下来,玉台的钱也不要了,喜滋滋辞将出去。
谁知玉台跟前那丫头瞧玉台暗递了个眼色,心下领会,引着箫娘出去。
走到角门上,那丫头将箫娘胳膊一拽,箫娘不防,被拽倒在雪里,登时恼怒地睇上眼,要撑地站起来。
那丫头又捉裙用脚拐了她手肘一下,乜眼冷笑,“真是瞧不出来,你倒是鸡窝里专会瞧太阳,最能打鸣那一只。
瞧着人通判家的小姐,就只顾卖力奉承,怎的方才对我家姑娘,就是那样一副脸色?”
箫娘反肘撑起来,倏地笑了,把裙拍一拍,抖落着冰凉凉的雪,“感情你们姑娘是想听我说好话?”
她把两个眼皮子无辜地眨巴两下,“我这个人说奉承话呢,也是拣那实诚的说。
你们姑娘是生得是没人家好嘛,总不能叫我昧着良心说她是天上有地下无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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