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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周佞不该是这样的。
方才那一声又一声的“阿月”
,几乎已经将周佞那一身傲骨一寸寸磨碎、挫灰,再由他自己双手奉上。
“你为什么不懂呢,周佞。”
关山月似乎已经隐忍到了极点,“你看看你自己,现在有多卑微!”
沉默。
就在关山月咬着唇的时候,身后不语的周佞忽然嗤笑了一声,是由胸腔涌上、再从喉间挤出的嘲,然后关山月忽然被一把抱住——像扯住线的风筝,稳稳地落入周佞的怀抱。
两颗心跳声都传入了对方的耳膜。
“关山月。”
周佞箍得很紧,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死死地抱着关山月,他将头抵在人的肩膀,微微偏头,透过发丝,贴着关山月的耳,一字一句:“你不累吗。”
他的指灼烫,臂像是束缚的藤,牢牢地将关山月锢在他所能触及的范围,像是生怕下一秒,人就跑了。
关山月忽然卸了一身的力,没有去挣扎。
她只是闭着眼,轻声去问:“那你呢,周佞——”
“有意义吗?”
周佞笑了,讽笑声震着他的胸腔,也清晰地传到了怀里的关山月那里,他笑着,也不知道是在笑谁:“你不用跟我讲这些话,关山月,你不会以为,就这样,就能把我推走吧?”
关山月紧紧抿着唇。
“是你先招惹我的,关山月。”
周佞嘶哑着声,却异常用力,“我比你还清楚你自己。”
“退一万步来讲,你想做的事情、你想得到的结果,跟和我在一起,完全不冲突,不是吗?”
关山月死死咬着牙:“你在说些……”
“我不说感情,不说复合。”
周佞打断她,自顾自地说着,“我只问你这么一句,关山月。”
他去握关山月的手,掌心像蓦然灼烧,拥了一簇烈烈的火:“对我公平一点,行不行?”
“起码……”
周佞艰涩地停顿,他仅剩的那些尊严好像想反抗,不容他说下去,可怀里踏踏实实的人几乎让他整个脑子都停止了运转,是久违的满足,也是生怕再度失去的空虚。
于是他沉下心,强硬地拉着关山月,一路走到落地玻璃前,周佞食指和拇指钳住关山月的下颚,不容反抗:“当年你留下的种子,没剩多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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