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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狄手里攥着门把,高声道:“范震!
范震!
开门,是我,老狄!”
门的另一边没有回应,傅敏和上前,照着木门重重敲了两下:“范震?你在不在?开门!”
俩男人的叫声一个比一个响亮,就算是头猪都该被叫醒了,老狄见状不对,一手挡开傅敏和,抬脚就踹。
砰砰两下,支撑不住的木门被老狄踹开,四散的木屑一路乱飞,众人推门,都不约而同地愣在了原地。
范震躺在床上,脸色青紫,已经没了气息。
他的眼耳口鼻都被黑褐色的湿泥糊住,竟然是活活憋死的。
“他,他怎么了?”
邢清清不敢进去,站在外面问。
他的死状太过离奇,傅敏和古怪地看了京墨一眼:“憋死的?”
京墨蹲下身,手指沾了点范震脸上残留的湿泥,轻轻嗅了嗅:“很潮,有一股水腥味,应该是井底的泥。”
大家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画面:夜色之中,一个浑身是血的怪物从井里爬出来,然后顺着楼梯爬上二楼,推开了范震房间的大门。
方雨惊突然问:“他身上的泥怎么干的这么快?”
众人这才注意到,范震被衣服遮住的身体上也裹着一层厚厚的淤泥,只是因为被衣服遮住,又已经风干,所以一时之间没被注意。
傅敏和微微眯起眼睛,突然觉得此刻的范震像极了昨天在村长家院子里看见的泥塑神像。
他又去看范震的眼睛,发现那双眼睛被泥糊住,已经完全看不见了。
有眼无珠,好一个有眼无珠。
老狄问:“昨天没人和他一个房间吗?”
屋内沉默片刻,站在门外的高真才哆哆嗦嗦地举起了手:“一开始我和他一个房间。”
昨晚分房间的时候,高真有些犯难,经过前一晚叶宛童那件事之后,莱娜和邢清清看她那眼神活像要扒她的皮,从头到脚都写着拒绝,活像在说我与仇人不共戴天。
其他人都已经找到了室友,于是乎剩下的选择只有老狄、范震,还有那个拜过神像的倒霉蛋。
她有心和老狄住一起,但那倒霉蛋怕得要死,两条腿抖得筛糠似的,仿佛老狄不答应和他一个房间,他就要活活把自己抖死。
最后没办法,她只能勉为其难和范震挤一挤,结果睡到一半范震呼噜打得震天响,高真忍无可忍,跑到隔壁空房间窝了一晚上,如今变成这样,她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就在这时,院门再次被敲响,村长和产婆上班打卡似的掐着点来,准时得像是一天工作二十四小时全年无休的机器人,尽职又尽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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