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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小了……”
裴麒暗暗瘪嘴,把头撇到了一旁。
他跟着兄长走向内廷,不时就那些顶盔贯甲的十六卫吸引视线。
看得正入神,突然撞在兄长的背脊上,他扶着额头抬眼,面前赫然是锦衣彩绶的昌平公主。
裴麒跟着兄长行礼,金遐看了他一眼,客气十足道:“裴将军,前面开宴了,不如同往?”
裴鹤年还未开口,金遐已莲步轻移,自顾自地走了。
彩仗下还有数名世家少年跟随,他们彬彬有礼,气质超然,与金遐谈笑风生。
裴麒发出惊叹,“当公主就是好。”
他看向兄长,裴鹤年脸色极为古怪,他分不出到底是好还是不好,百思不得其解地抠起脑袋。
宴春台上衣香鬓影,四周搭设了彩锦霞幄,司宾跟在苏星回身后,接待了吐蕃的使臣。
此时开宴,帷幄里觥筹交错,欢声笑语,吐蕃的使臣们向裕安送上诚挚的祝福,裕安与文武百官举杯相庆。
太常寺音色人环侍在两壁,她们彩衣飘飘,手持乐器,以歌佐酒,以舞娱人。
宴春台上八音迭奏,晶莹剔透的夜光杯里荡起真珠色泽的酒液,每个人的脸上洋溢着夏日的热情。
金遐姗姗来迟,她和苏星回颔首微笑,在裕安身旁轻盈落座。
裕安渐有醉意,眼神迷离,“金遐,吐蕃公主想打马球,你不要慢待了她,陪她打一场如何?”
金遐和不远坐榻上一位大约十三四岁岁的红裙少女目光相撞,少女并未因她是镇国公主而见怯,甚至还送上挑衅的眼神,气势十足地朝她挺了挺还没怎么发育的胸膛。
金遐牵唇一笑,断然应下。
目送空楼搀扶母亲离开,她饮下半杯葡萄酒,命人去备马和月杖。
她换上胡服回来,吐蕃的小公主站了起来,傲然道:“公主,你的彩头是什么?金银财宝我可多的是。”
金遐笑道:“公主就这么相信自己会赢。”
小公主狂妄道:“当然,你们的双姝死的死,老的老,我自信无人能胜吐蕃。”
她笃定了自己会赢,宫人听了只觉天高地厚,金遐不仅不生气,反而很欣赏她的自信,“那公主想要什么?”
小公主像是有备而来,正等着她问,想也不想道:“你们秦国夫人的瑟瑟双环。
那是我阿奶的钟爱之物,我此次前来,就是为了赢回双环。”
要别的金遐都还可考虑,唯独这件东西她做不了主,“瑟瑟非我之物,请恕我不能为之。”
“这……”
这位小公主她虽然骄横,其实也是讲道理的。
她登时感到为难,又不想错过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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