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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悦看完后,眼眶微红,有泪珠在打转,却是很轻很轻地笑了。
“妈,让他进来吧。”
她轻声说。
许母出去,拍了拍陆嘉年的肩膀,告诉他,“进去吧。”
他抬起头,看着许母,漆黑一片的眼底有明显的不可置信,他守了七天,几乎不眠不休,已经憔悴了不少,他在西藏知道她出事后的那三天,几乎度日如年,可他却无法马上回来。
那三天,他脑子中涌过了无数的想法,不断闪现他们小时候的事情,飞机落地,脑子中却只剩了要见她,这一个想法,所以他在病房外死守,他太了解她的倔强,也知道死守没有什么用,但是就像是执念,无论她见或不见,他都在这里。
他小心翼翼地推门进去,那一刻,心痛和恐惧在折磨着他,感觉呼吸要停滞。
她穿着病号服,双腿打着石膏,左脸上贴着白色的药膏,脸色苍白,双唇没有血色,一双漆黑的眼睛平静无波澜,整个人瘦到认不出来,静静地坐在床上,平静到有些不真实。
只一眼,他就红了眼眶,他步伐缓慢地向她走去,生怕惊扰到她,感觉自己的步伐沉重到再也走不下去,他走到她身边,仿佛用了一个世纪。
他轻轻伸出有些颤抖的手,想帮她理理散落在右耳际的黑发,她却在看出他的意图后偏了偏头,他的手顿在空中,慢慢收回,“还痛吗?”
他轻声问。
她忽然轻笑,漆黑的双眸倔强地看着他,叹息似的声音,“秦然也去西藏了吗?”
她问。
陆嘉年一怔,艰难地点了点头,唇微动却什么都没有说。
“在西藏的时候就知道我出车祸了吗?”
她看着他,依旧平静。
陆嘉年眼眶通红,表情痛苦,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握紧又松开,过了许久,他慢慢地点了点头。
一直看着他的许悦就在那一瞬间红了眼眶,眼泪落下,唇角却扬起,“足够了,结束了。”
她喃喃自语。
陆嘉年慌乱地去帮她擦眼泪,许悦抬手拍开他的手,自己把眼泪擦干净,神情变得淡漠绝决,“陆嘉年,我们分手吧,你放过我,我也放过你。”
她顿了顿又说,“从今往后不要在来打扰我。”
说完把头转向窗外,不再看他。
陆嘉年呆呆地看了她一会儿,想要解释些什么,但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什么解释的权利,所有的一切在这种情况下,都只会像是借口,而他没有资格叫她谅解。
许久,他转身出去,在他出门前,她对他说,“记住你说的,尊重我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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