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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予像被刺了一下,蓦地把脸转开去,目光直直地侧过去盯着墙角一个毫不相干无辜入局的装饰画。
酒店俗套的梵高星空,扭曲的夜,混乱的星。
他鼻音沉重,声音竭力沉稳,但已经响了起来:“谢清呈,我说了我没事,你还在这里干什么。
醉酒你也管?”
谢清呈说:“你以为我愿意管你,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像什么话。”
“……”
贺予懒得理他,抬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睑。
也就是这个时候,谢清呈借着昏暗的落地灯光看清楚了他的手腕——描摹涂绘上去的文身已经洗去,化妆师用以遮盖的粉底也不复存在,裸露在青年手腕上的,是一道深刻的,落下不久的刀疤。
谢清呈的心一下子沉了。
“你他妈又割腕!”
“管得着吗你!
又不是割你的腕!”
谢清呈真想不管他了。
但想到精神埃博拉症,想到贺继威从前和他说的话,谢清呈还是咬牙道:“好。
我不和你吵。
我不和你吵行了吗?”
说着他就走到了贺予的书桌前,那上面有个盒子,是药盒。
“赶紧给我把这些吃了。”
从书桌旁边回来,谢清呈端了一大杯热水,拿了两枚他重新选过的,带镇定作用的药片。
他递给还是坐在地上双手抱膝的贺予。
贺予把脸偏了偏。
“你要自己吃还是我给你硬灌进去?”
“……”
“吃了。
吃完我他妈就不管你了。”
实在不想再在他面前狼狈,何况贺予喝多了酒,多少有些头脑昏沉。
他最后还是恹恹地抬起眼,从谢清呈手里接过了药片,捧着水杯送服下去。
“吃完了,你可以走了吗?”
谢清呈不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君子,他抓过贺予的手腕:“坐下。”
贺予冷着脸要把手抽回来。
谢清呈:“给我坐好了。”
“不是说我吃完药你就不管我了?”
贺予把头往墙上后仰着一靠,喉结上下攒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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