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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宝儿鬼使神差哆嗦了一句:“男女授受不亲。”
说完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刚才鞋子袜子都脱了,再说这句话不是迟了!
你早干嘛去了!
钱宝儿你猪脑子啊。
她很快又说,“我自己有脚,我歇一歇就好了,能走回去。”
宋景桓也不与她磨叽,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她:“我背你回去,或者我扛你回去,选哪个?”
钱宝儿咽了口唾沫,“……我要是都不选呢?”
宋景桓微微一笑,“你说呢?”
却是十足的皮笑肉不笑。
他笃定不可置疑的神情足以说明:没有第三个选择。
钱宝儿往左看看,往右瞧瞧,半晌,叹了口气,冲宋景桓伸手,“背我。”
宋景桓把背转给她,她也不管矜持还是狗屁,跳到他背上,一下搂住宋景桓的脖子。
宋景桓随即哀嚎了一句,“娘子,我不会摔着你的,你不用先把我勒死。”
钱宝儿尴尬地放松了双手。
……钱宝儿把麻袋和抹布还有油纸什么的都折一折往袖衣襟里塞,剩下个装水的竹筒就挂在宋景桓腰上,来时靠着一双小短腿走得气喘吁吁,回去伏在宋景桓背上力气都不用出,这也算是一件美事了。
半个时辰的路摇摇晃晃的,钱宝儿累了一早上,伏在宋景桓背上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
梦里又回到了太平镇的私塾。
那是六月的天,酷暑盛夏,烈日炎炎。
她整日昏昏欲睡,好不容易挨到了先生说下课,迫不及待就拉着小胖子往外跑。
“小胖子,他们说镇外那条小河的水可清凉了,我们也去游泳啊。”
还没跑出门便被小胖子给拽回来,一个踉跄撞在小胖子身上,气得她直喊:“胖子你拽我做什么?”
“宝儿,你是姑娘家,不能跟他们一样去脱了衣裳去水里游,会被人占便宜的。”
钱宝儿皱了皱眉鼻子,精致小巧的五官随之凑到了一处,巴掌大的小脸生生给皱成了一块破布,气呼呼地鼓着腮帮子,双手叉腰道,“姑娘有什么不一样的?哪儿有什么便宜不便宜的。”
一贯笑眯眯的小胖子严肃地板起脸教训她:“你十一岁了,不是小孩子了,还记得上课的时候先生说过么,男女有别,女儿家可不能随便被人看了身子,谁看了就要嫁给谁,这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钱宝儿的腮帮子鼓得都快要追上娃娃鱼了,一戳就会破。
半晌,她气呼呼地说道:“那你去我家还看过我光脚没穿鞋呢,那我是不是要嫁给你。”
小胖子想也不想地郑重其事道:“对!
你只能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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