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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业奇怪地看他一眼,“道长如此笃定?”
孟子弦微微一笑:“苗兄,你相信命数吗?”
苗业不语。
“小时候,有一个道士路过我家门口,被我父亲请了进来喝茶。
不料那道士看了我一眼就说我命中带煞,还是天煞,需往西方走找到一处地方安定活到二十岁才能破解。”
提起这一段往事,孟子弦嘴角扬起一抹讥讽。
“我父亲信了,给了我一辆马车和一个家仆护送我往西投奔亲眷。
不料那家仆半路上见财起意,竟把我全身搜刮一通丢在官道上带着一马车的银两跑了。”
“当时我身上什么都没有,肚子饿的发慌,却一心想着父亲的话——往西、往西。
一直沿街乞讨往西方走,结果被出来云游的师父捡了上山去,做了道士。”
“离家的时候实在是太小了,我已经不记得自己祖籍何处,爹娘姓甚名谁。
唯一知道的是我是一路往西走过来的。
如今我已到弱冠之年,下山之前师父又给我算了一卦,告诉我只要往东走就能诸事顺利,逢凶化吉,福星高照。”
说完,他自嘲地笑了一下,“苗兄,你信命数吗?若你信我和我师父,那我们就往东走走看。”
苗业听完他这一番话,眼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意味,点了点头。
因苗业是鬼,所以不好以真面目示人。
孟子弦找了一把纸伞,让其附着在上面,跟县衙里的人找了个借口就溜出门外,顺着大街一路往东行去。
没走多久,手中的纸伞就呜呜作响。
苗业说:“小鹿在附近。”
孟子弦也感觉到了,有那只鹿精的味道,从对面的酒楼里传来。
酒楼叫做天香楼,楼里除了鹿精的味道还有浓浓的酒味。
孟子弦刚尝过了酒的滋味,意犹未尽,一闻那味肚子里的酒虫就受不住的跑出来了。
呀呀,办正事要紧。
孟子弦咽了口唾沫,顺着妖气往楼上走,越往上走鹿精的味道就越明显。
“苗兄啊,待会我们见机行事,千万不可打草……”
才刚在一扇门前站定,苗业‘呼’地从纸伞里出来,一挥袖子刮起阴风扇开了房门。
直截了当地闯了进去。
孟子弦将伸出去的手重重地拍向旁边的墙壁:千万不可打草惊蛇啊苗兄……
“来者何人!”
房内珠帘后一道雄厚的男声不悦地响起,孟子弦连忙进来打哈哈,“走错门了!
走错门了!”
“小鹿在哪里!”
苗业根本没有理会孟子弦,一双鬼眼死死盯住珠帘后,怨气全开把整间屋子弄得天寒地坼。
“哼!
哪里来的小鬼!”
男人一拍桌子,掀帘出来,周身爆发出一阵热流,竟生生把苗业身上的怨气逼退了七分!
“就是你打散了我山上精怪的魂魄?”
苗业眯起眼,一抬手挥出一道凌厉的阴风,却被对方轻易躲开,“小鹿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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