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邺沛茗又问。
周氏一怔,隐约间明白了邺沛茗的意思——她不可能被宽恕。
“既然你大仇已报,那便安心上路吧!”
马锋也狠下心道。
周氏不想死,她匍匐着爬到邺沛茗的脚边,抓着她的脚,哭喊道:“奴不想死,奴可以将功赎罪的,请公子饶恕奴吧!”
一直留意这边的情况的陈沅岚走了出来。
从那群山匪进来村子开始,她的心便提了起来,看见邺沛茗提着刀便冲入了山匪中,她的心更是跳到了嗓子眼。
幸好邺沛茗最后能毫发无伤地回来,她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可也不敢松懈,便一直看着。
当看见那女子抓住邺沛茗的脚,而邺沛茗拧眉的时候,她便走了出去。
邺沛茗扭头看着她,脸上似笑非笑:“夫人,可又是圣母病、咳咳,可是心软了?”
陈沅岚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我什么都没说,也没做什么,你何止于如此讥讽我?!”
她以前还听不出邺沛茗所言是何意,可和她相处了这么久,哪怕不知“圣母病”
为何意,但也听得出并不是什么善意的话!
她以前不就是劝邺沛茗放过马锋等人一回么,邺沛茗还就将她钉死在那块板上了?!
邺沛茗不动声色地一脚踢开周氏的手,然后转身走到生气的陈沅岚身边,认错道:“好,是我的错,夫人莫要生气,气坏了身子便不好了!”
她也不过是一时嘴欠,且暗自告诫自己可不能再以此来惹陈沅岚生气了。
南岭村的村民真恨不得能有多几只手捂上眼睛耳朵,替这光天化日之下便如此亲昵的俩人感到害臊!
马锋清了清嗓子:“公子,该如何处置她?”
“放了她。”
邺沛茗道。
此言一出,周氏又惊又喜,村民们则惊诧地议论了起来,陈沅岚也是诧异地看着她。
毕竟邺沛茗说她有罪在先,怎么都得惩处一番,为何忽然说放了她?
“当然,这不可能是白白将她放走的。
周氏,你有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你可愿意听?”
周氏迟疑了一下,旋即猛地点头。
“我要你替我给‘石驴子’他们带一句话。”
“什么话?”
众人更是摸不着头脑了,邺沛茗意欲何为?
邺沛茗抬头看了一眼天色,道:“先将周氏关押起来,让一人看管,余下的人清理一下这儿,都回家煮饭去吧!”
“煮什么?”
众人心痒痒的,这邺沛茗怎么就不能把话说明白了呢?!
“……回家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这些天为了随时留意山匪的动向,村民们提心吊胆的,夜里也没个好觉。
今日又跟山匪缠斗了一番,身上或是被刀划了道口,或是淤青的一片,歇息的欲-望比打听八卦的欲-望更强烈,于是纷纷收拾利索各自回家去了。
邺沛茗和陈沅岚、宋瑶也回去烧菜做饭吃了,宋瑶道:“沛茗,若是我阿耶,一定会按军法处置了那女人的。”
邺沛茗笑:“她一非兵卒,哪儿来的军法处置?二,她是妇孺,历来将士兵卒杀妇孺者皆会为世人所唾骂,她虽然罪无可恕,可也还是有用的。”
宋瑶“哦”
了一声,低头扒饭。
她吃的津津有味,没想到今日有幸见识到邺沛茗的身手,而又能吃到她煮的饭菜,简直是太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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