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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妖娆作者:青丝着墨文案:世间女子何其多,兵戈在手占尽权势的翊王殿下,偏偏以满身荣耀做赌,许给了一个庶女唯一的婚姻。
后来,世人才知道,那位庶女,便是翊王在微时那位早亡的妻子。
前世,她是他微时已聘的妻子,后来被侯府认了回去,侯府的管家扔下了几贯铜钱,告诉他此身不要再奢望。
后来他弃笔从戎,在兵戈血雨中步步高升,他骑着白马踏上长安的街头,少女向他扔花,新妇向他挥动手绢。
他在温侯门口勒马,看见温家那位前岳丈讪笑着将自己的嫡女向前推。
他目光向后往后看去,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
这时他才知道,他的妻子早已三嫁,她对他们,如待他一般,安静接受了命运的安排,甚至守孀自请出家。
他于她,不过如此。
直到后来她跳下了寒山寺的古井,他才知道她曾经吃过多少苦头挨过多少日子,多少次给他写信,多少次试图将自己小心积攒的钱财送到他身边。
这一世,从他睁开眼睛的“这回还想去找他吗?嗯?……寒露时节,山野红枫渐色,早晚天气已开始凉了。
在往寒山寺的石道上,吴嬷嬷一身灰布素衣急急走在前面。
山路落了早霜,青苔湿滑,她几乎两个趔趄,又稳住身形,上气不接下气到了山门。
一路从弥勒佛殿向后,穿过经堂、讲堂,直奔后寺的供养塔,到了这,吴嬷嬷脚步反而慢了,先略微匀了口气,抬头看向那塔下端着一盏莲花灯缓缓绕塔的女子,只见姑娘梳着菩萨高髻,头上莲花冠,一身昏银色素布长裙跣足而行,当真美得不似人间画,纵使看过无数次,吴嬷嬷仍不自禁呆了一瞬。
不远处放生井池的鱼翻起水浪,扑嗤一声。
温宣鱼听见动静转过头来,颈上唯一的配饰璎珞轻动,她微微侧头,带着一点疑惑看向吴嬷嬷。
姿容妩媚又带着易碎的美,让人心头微微一颤。
吴嬷嬷忽的想起当初第一次见到温宣鱼,那日春色正好,世子的轿子一路从甘泉侯府的侧门一路抬进别院,四个身强力壮的壮汉额上冒着热汗,面红耳赤的模样。
当时她正疑心着,就看见世子整整衣冠从轿子上下来了。
两个侍女连忙要上前,却看见世子侧身,微微一笑,向后面的轿门伸出手,然后便看见一只素白的手颤巍巍伸了出来,接着轿门缓缓掀开,云鬓微乱耳尖淡红的温宣鱼缓缓从轿中走了出来,落地一瞬间,美人的脚微微一软,脚上一只鞋已然落下,然后世子轻笑一声,忽的伸手揽住了她的腰将她抱起,那一只雪白的玉足连同美人的冶容春酲裹进了世子的披风中。
如此情景,叫谁都能想到方才轿子里发生了什么事。
青天白日,当真是……荒唐。
后来吴嬷嬷才知道,那位软玉一般的美人竟是落魄的忠义伯爵府二房的一个庶女,听说命运不济,接连许嫁都不长久,最后才成了世子手中的一个美妾。
按理说,以如今的京都局势,国祚飘摇,忠义伯爵府没落如斯,能有世子这样的人物肯放下身段来哄她一个庶女,该是何等的荣宠?但这位主子到好,总是一幅淡淡呆呆模样。
见她仍然如此,世子许是暗恼,越发夜夜折腾着她,有时候月都快东落,仍有叫人面红耳赤的低低哭声从东厢房中传来,间或一声,又很快消失。
吴嬷嬷开始曾和别人一样觉得是她冷心冷肺不识好歹。
直到有一天,碧云馆里一个小婢女偷拿珍珠败露,要被管家喝令当众杖责,那婢女哭着求饶说她只拿了一颗,也是为了给家里病重的阿母治病,求饶了这一回,只为她一片孝心一时糊涂。
按照规矩,偷窃主家财物的奴婢打上二十棍然后便要断了手指,那小婢女挨了两棍惨叫起来,管家正命人堵嘴,就看见从不出门的温宣鱼竟缓缓出来。
她穿了一条折裥裙,云鬓微松,披帛顺肩垂下,雪白纤细的脖颈上隐隐两枚让人面热的红,也是现在这般微微侧头,面上带着疑惑,唇红齿白,眼眸如含了春水。
她走出来,看了一会忽轻声说:“不是一颗。”
什么不是一颗?管家年已四旬,闻言抬头看了温宣鱼一眼,那容貌太过艳色-逼人,他不由得又低下了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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