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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之前不是说了。”
“说了什么?”
谢妧问道。
他用手挡住被风卷得忽明忽暗的烛火,低声道:“若是我宿在书房之中,难免陇邺之中会传出我与殿下新婚燕尔分居两房的流言来,又或者是我娶殿下只是权宜之计这样的话——”
“所以就算是为了殿下的声誉,我自然也不会狠心至此。”
景佑陵俯身将烛火搁置在小几之上,“我将这些事务处理完了再休息,现在时候已经不早了,殿下还是早些歇息为好。”
明月已经不再是在中稍之上,隐匿在屋檐之后,只剩下了一个边缘的轮廓。
谢妧也在这个时候霎时感觉到倦意突然涌上了,嗯了一声,便解开了之前景佑陵系在自己身上的外衫,突然发现他刚刚说的话确实是对的,在外裳被解开的那瞬间,她被寒气蓦地冷得打了一个寒噤。
景佑陵似乎是注意到了这一切,将原本搁置在角落的冰块放到了门外去,然后翻开手边的信件,略微思忖了片刻就开始提笔。
军中事务繁冗杂乱,他就着烛火看着信件,思绪已经不再受外界的侵扰。
……等到景佑陵处理好这一切的事务的时候,谢妧已经睡得有些沉了。
她睡姿极为乖巧,像是一只蜷缩在一起的猫,整个人只占了偌大的床的小小一块。
大概是盖着被子觉得有些暑意,她伸手将身上的被子撂在了一边,只剩下了一个小小的角盖在了身上。
景佑陵抬手将她滑落在地的被衾重新盖在了她的身上,大概是动作有些大了,谢妧被惊动一般地皱了皱眉头,动了动身子,却还是没有醒。
他垂眼看了谢妧一会儿,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物,突然也觉得有些困倦来。
今日朔方卫的排练出了一点儿问题,所以他才在这个时候一直处理到了现在的事务。
毕竟处理了一天事务,景佑陵揉了揉额角,就算是向来擅长处理这些的他,也难免觉得有些疲倦。
他刚支着腿,拉着被衾的一角,准备休息的时候,却感觉到自己的小指被人拉住了。
景佑陵顺着往谢妧那边看去,就看到她眼睛紧闭,还在沉睡之中,但那只晃荡着白玉镯子的手却拉着自己的小指。
力道说不上是大,就只是这么松松垮垮地拉着,却不容忽视。
然后景佑陵就听到了谢妧低声呓语道:“佑陵哥哥……”
景佑陵原本俯身在床榻之上,谢妧突如其来的一声让他心间动了一下,这个称呼,应当是很多年都没有再听到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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