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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
一只手伸过来把持住酒壶,“小心,莫让壶中毒酒洒出来!
这可是要紧物证!”
这只手力气还不小,握着壶不肯放,竟有点强夺的意思。
李元轨看看此人,记得他是大理寺的属官,皱眉问:
“物证?还要什么物证?吐谷浑前太子当众谋害圣主,众目睽睽之下,他自己也认罪服辩,这案子还用得着审?”
“事理虽如此,可我们孙大理那脾气,吴王也听说过吧。”
那人一咧嘴,面现苦笑,“有理没理,上意如何,用不用审,只要给定罪记档,那就得口供赃证俱全,什么时候复查都严密无冤情。
吐谷浑逆贼以毒酒行刺天子,那这毒酒,就得带回大理寺呈堂作证物,由仵作验过无误,再封存入库……请大王别为难下官。”
他一边说着,手上加劲,就要夺过来。
李元轨自然不肯放手,但那人手劲也不小,两下里僵持了片刻,一只蒲扇大的巴掌从天而降,捏住壶颈,轻松地扯给了李元轨。
“不得放肆!”
是杨信之出手了,一双巨眼怒瞪那大理寺属官,口气语音、举止行动仍然是习惯了的吴王府库真作派。
李元轨先是被逗得一笑,随即又心中一酸。
“我说,这位明公,”
魏叔玢在旁边插言,“公意欲带毒酒回大理寺作证物,那是不可能的。”
这什么意思?一时在场所有男子都转眼去看她。
魏宰相长女微微涨红了小脸,拔开李元轨手中金壶壶盖,倒转过来,示意李元轨:“吴王倒些毒酒给我。”
她的指尖细嫩如春葱,捧着壶盖的手势象花在绽开……
李元轨定了定心神,再仔细打量一番,将一个内胆中残存的酒水往魏叔玢手中壶盖倒出些许。
这个内胆中的水液呈暗绿色,一看就很吓人,倒出来还冒起明显的泡沫,谁看了都会认为是毒酒。
魏叔玢垂头注视李元轨为自己倒完酒,抬起长睫毛,向他凄然一笑,举手一口吞咽下绿酒。
“阿玢!”
周围人齐声惊呼,李元轨脑中轰地一声,上前一把搂住少女的苗条身子,瞬间只是想“我也不活了”
。
没料到魏叔玢弯起双臂用力推开他胸口,又羞又怒地骂一句:“你干嘛……都说了,这不是毒酒!”
不……不是毒酒?
“这是春天我们女子犯杏斑癣的时候,涂用的翠藻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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