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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悯微点点头,谢玉珠便蹑手蹑脚地跑到她身边蹲下,压低了声音解释道:“二师父说您有点不太对劲,您进房间后他就一直在外面盯着,估计是实在太困就睡着了。”
叶悯微又点点头。
此刻虽然乌云压顶,但毕竟是白日,正是温辞最困倦的时候。
“二师父昨天真的召了三十几个梦吗?我一心二用都很难,二师父居然能一心三十用,还能在现实里表现如常,你说二师父的脑子究竟是怎么运作的?”
谢玉珠自顾自地小声感慨,感慨完便心说不好,她大师父肯定又会说些可怕的话,譬如——“要是能把他头砍下来研究一下就好了,可惜装回去人就死了。”
还好二师父睡得很沉,听不见大师父的声音,不然又该生大师父的气了。
谢玉珠正想着,却听那边叶悯微轻声地说道:“他确实很累了。”
谢玉珠睁圆眼睛,惊诧地望向叶悯微。
她大师父……怎么一夜之间长出了良心?谢玉珠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她试图观察叶悯微的表情,然而昏暗的光线隐匿了叶悯微的眉目,她的表情看不分明。
“大家都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大师父你有什么心事千万别憋着,跟我说说,或者跟二师父说说……”
谢玉珠试探着开口。
顿了顿,她接着说:“您别看二师父成天七个不服八个不愤,逮着您死命怼。
可要真是有什么事情,二师父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站在您这边的人。”
叶悯微凝视着温辞的睡容,此时他是全然放松的状态,不像平日里浑身带刺,连那锐利的轮廓都柔和了许多,眼睛安静地合着,胸膛缓缓地起伏,看起来仿佛一幅安宁的画卷。
他虽然浑身带刺,却也没有真的用这刺扎过她。
反而别人若骂她一句,他要骂那人千万句。
她说道:“我知道。”
谢玉珠又被噎了一噎,她不可置信地望着她人情世故一窍不通的大师父,重复道:“您知道?您说您知道?”
顿了顿,谢玉珠真诚道:“大师父,我有点儿害怕,您真的不太对劲儿。
您这是怎么了?”
窗外依旧是暴雨倾盆,雨声杂乱无章,满室昏暗。
在这种不同寻常的昏暗中,叶悯微转过头来,平静而轻缓地问道:“玉珠,如果可以把人炼成苍晶,你觉得我会这么做吗?”
谢玉珠怔住了。
窗外的雨太大,水声嘈杂而混沌,她有一瞬间怀疑是自己听错了什么。
“大师父你在说什么……是有谁这样跟你说吗?有人说你用人来炼苍晶?”
叶悯微只是看着谢玉珠,一言不发。
这种沉默让谢玉珠愈发慌乱,心中涌起强烈的不祥预感,她立刻伸手去推温辞:“我们叫醒二师父问问他,二师父一定知道是怎么回事!”
叶悯微却抓住谢玉珠的手腕,她说:“是甄元启说的。”
顿了顿,她继续说道:“其实你也觉得我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对吗?”
谢玉珠的眸子颤了颤,只觉如鲠在喉,心急如焚,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或许甄元启是在骗你呢!”
“若甄元启能骗我,那温辞也能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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