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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昀芸吃完饭,溜去浴室穿好她暖烘烘的小内裤,带着为数不多的家当去了1010,其中换包括段莠舍给她的那件衬衫,她已经不好意思再穿,只折在手臂里。
在此之前,她拿到了房卡。
轻轻推开门,屋内垂着纱一样的黑暗,但可以感觉出空间很大,不同于上一间的商务功能,这间纯是为住得舒适而服务,地毯踩起来都别样的柔软。
段昀芸趁着手机屏幕的光找到了唯一的卧室,显然段莠躺在床上,她不用看,就能感受到他,段莠没有入睡,只是闭着眼,所以叫起来段昀芸,段昀芸站在门口,看到这是整个房间里唯一的一张床,忽然轻松下来,段莠的意思很简单了,他就是要她陪床。
这么想段昀芸瞬间粉碎掉了从昨晚起一直把她紧固的不自在的壳子,有种忐忑了许久拿到卷子全是擅长题目的感觉,提笔就胸有成竹。
本来压下去的狗腿等属性又悉数回归,凑到段莠床前,殷切地问他要什么吩咐,段莠连眼皮也疲于抬,说段昀芸不困的话就出去找一点玩的,走走也罢。
也可以去隔壁看电视,但不要吵到他。
段昀芸轻松说好,她是不困的,硬要睡在段莠身边,怕打扰他休息,当然她暂时不想这么快就又上段莠的床,毕竟段莠的手指是犁不坏的铁犁,她那块小薄田是非常脆弱不禁折腾的。
于是决意出门看看。
没想到雨后放晴,把日头搞得极足,只有树下清凉,但清凉里充斥着蚊虫,跟段宅一个鬼样。
段昀芸最后摸进咖啡厅,喝有高高奶泡的无咖啡因拿铁,在会摇晃的椅子上翻杂志打哈气。
本来真能睡上一觉的,让两个在斜后面卡座的人吵精神了,那两个中年人一直在各种指点民生,段昀芸以为是两个吹大牛的油腻男,起来一看,是真在地方台新闻上常露脸的。
段昀芸逛了一圈,又回到房间里。
这时候她进屋,能明显感觉到室内闷潮的病气,这会她也没任何嘲弄段莠的想法了,跑到床边,段莠果然是皱着眉,手搭在眼上很难受的样子。
段昀芸一下子揪起了心,轻轻叫段莠,段莠让她吵醒,段昀芸问他舅爷爷你哪里不舒服,段莠没应他,段昀芸大胆去摸段莠的额头,是烫手的,段昀芸忙说要叫医生,段莠刚准备说什么,就让一阵撕扯的咳嗽打断。
段昀芸爬上床去,把段莠扶起来顺背,段莠伏身着实咳了许久,再起来时,脸整个惨白。
段昀芸一时间又悔又害怕,段莠这样说到底还是她害的,昨晚大雨,本来就湿冷,她一个正常人尚且有知觉,段莠这样的体质是嘴敏感潮气冷气的,都是她没把舅爷爷顾好。
段昀芸着急地问段莠怎么叫医生来,段莠按着心口,根本说不出一个字。
段昀芸把枕头给他垫高了靠着,跑去打内线电话,叫人找医生。
那边很快得令,段昀芸把灯都打开了,这时候她急在前头,根本没注意房间内特殊的摆设。
她给段莠倒水,跪在床上段莠的手边看他喝了一点,又跑去衣柜找厚软外套给段莠披上,抱了一张羊毛毯出来,把长长的段莠盖严实。
医生来了,给段莠量了体温,他似乎熟识段莠的情况,迅速开了药出来,段莠只在吃药时扫了两眼,其余都合眼躺着。
段昀芸追问有什么要注意,她能帮什么忙,医生说体温不算高,但要注意不能再着凉了。
他说得很笼统,段昀芸感觉到他不愿意谈太多段莠病的事情,她也识相地没有问,医生走后段昀芸把留下的药数好,段莠这时让她灯关了,段昀芸去关灯,瞥到段莠的身体好像在打抖,她说舅爷爷您还冷吗,段莠半抬眼看着她,段昀芸说:“我再找床被子吧。”
段莠没让她去。
段昀芸只好先去关灯,回来的路上一咬牙,跑去浴室脱光了衣服,浴室是透明的,在房间偏中间的位置,段昀芸此时已经觉出点味道来,但还是飞快地拧出热水,调到很烫的温度,把身体冲洗全面,又擦到很干,暂裹上浴袍冲出来,从床边钻进去,没大掀被角,贴着段莠爬进被子里,探出头后把浴袍踢开,软热的身体紧紧靠着段莠,段莠的手脚都是凉的,段昀芸把他侧过来,握着他的手暖他,又轻轻碰他的腿,示意他把脚踩到自己身上来。
段莠看着她,段昀芸往底下缩,不愿意跟他对视。
段莠叫了她一声:“昀芸。”
段昀芸把自己往段莠那里凑了凑,她能感觉到段莠的小臂挨着她的胸脯,段莠没有把脚踩在她她身上,段昀芸就自己把腿伸过去跟段莠的腿绞在一起,段莠的皮肤像结了冰,把她都染得打寒颤,段昀芸贴到的段莠的小腿像铁一样瘦硬,膝盖骨嶙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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