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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开平难得正经一回,怎么她倒开始胡思乱想不正经了?
“腿张开些。”
男人拍了拍她,板着面孔,嘴上却说着酸溜溜的话:“你就这么信不过我?”
他说的是师杭扭捏防备他,可这话在师杭听来简直是恶人先告状。
“……那你为何不信我?”
孟开平很快拾掇罢了,一抬头,师杭却扑到他怀里啜泣起来。
少女捶着他的胸膛,先一步委屈至极道:“上元那日人人都只顾着令宜,却没人顾得上管我。
他们都回府了,独我一个被落下,你晓得我有多害怕吗?”
她用备好的说辞絮絮描述这场意外的来龙去脉,连带着那个诡异的梦境和无人露面的北雁寨,真假掺半,实难分辨。
而她说得越多,孟开平心中便越有愧。
齐闻道同他说,师杭是“趁乱”
走失的。
孟开平原先当她蓄谋已久,现下听来,她竟是全然无辜的。
万家灯火团圆时,她不慎与众人失散,心中该有多无助?她曾答应过要与他共度佳节,应当不会食言。
细想一番,孟开平不由暗叹,果然还是他的罪过更大,齐闻道罪在其次。
他已全然消气了。
这厢,少女又窝在他身前怯怯仰着头,泪眼朦胧道:“如果你在,还会把我落下吗?”
“当然不会!”
孟开平歉疚地拥住她,坚定道:“我不会让你孤零零一个人的。
我会守好你的安危。”
“可都是因为你,因为你骗我。”
师杭抽抽嗒嗒、字不成句道:“阿娜日死了,我阿弟和绿玉也死了……”
“阿娜日?谁?”
孟开平满头雾水问道:“你阿弟怎么了?”
师杭哀戚道:“阿娜日,是蒙语里石榴的意思。
我与阿宁姐姐自小相伴长大,故而当日求你放她归家,还以为她归家后能安稳度日,不想却终究……还有我阿弟。”
说到这儿,她更是痛心疾首:“北雁寨的人说他已经死了!”
提起那位前任达鲁花赤家的小姐,孟开平对她唯一的印象就是多年间高台上的一抹石榴红裙。
她是师杭的闺友,可于他而言就只是个无关紧要的跋扈元女。
既然心中毫无波澜,所以他只追问道:“你阿弟没有必死的道理,筠娘,不要尽信人言。
那人可说了是谁杀了他?”
师杭摇摇头,又点点头。
“是元廷的人。”
她轻声道:“可也与你脱不了干系。”
孟开平简直快被冤死了,苍天有眼,他可没那么大的本事。
他倒是想抓到那小崽子,可数月来连丁点儿消息都未觅得,谈何杀人灭口?
于是孟开平面不改色道:“这要是跟我有关,我就自宫。”
他语出十足惊人,发这么毒的誓,连师杭都被噎住了一瞬。
孟开平继续坦坦荡荡指着自己下身,赌咒道:“倘若我伤他一根毫毛,这就切下来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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