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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她可以假作扭脚。
早些落水之时,她便已扭了一次,如今旧伤复发,不过顺理成章。
洛水憋了口气,待得耳根隐隐发烫,方才支支吾吾打算说出先前准备好的台词:“青先生,我……我其实……”
“我知晓你的心意,”
他淡道。
——心意,什么心意?
洛水突然被打断,酝酿好的情绪有些接不上,下意识地抬眼看去。
之间面前人又接道:“其实你不必如此。”
“……”
“的确是我不好,”
这个男人继续道,“东疆人……唔,东疆女子多内敛,我虽长居于此,但久疏人情风俗,所以想岔了。
不该等你先开口。”
“……”
见洛水怔怔地望着他,“青先生”
抿了抿唇,原本淡漠的眸中,终于流露出一点的歉意。
他说:“我确实心悦于你,亦知晓你对我有意——所以你无需试探,譬如那些……你后院之事,我虽能理解,却并不喜欢。”
“所以若你愿意的话,明日我便可依照此地礼节,备齐求亲之物,再去寻那媒人将诸事办妥,必不会委屈了你。”
若说先前洛水觉得茫然,那此刻便是惊悚。
浑身上下突然被凉水浇透的惊悚。
她想,纵使她这练功失败、幻境被人撞破,也不会比这更可怕了吧。
她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好好一出撞破心思、勾搭成奸的戏幕,怎么就成了眼前这非卿不嫁的情况?
她是馋面前的身子,可不想在梦里同他海誓山盟——按说,这幻境之中纵使顺势谈谈那嫁娶之事也不是不可。
可无论这这性事也好,情事也罢,便如她那功法运作一般,讲求一个情投意合、水到渠成,这般如鲠在喉、不上不下的情况,却是无论哪个也成不了的。
她还隐隐有些感觉,她之前同那鬼说起此计,它只语出含糊,道是无可无不可。
然依照它早前对这大神兽的熟稔来看,应是早就料到会有如此情况,此刻大约不知在何处笑得打跌罢。
脑中的一片安静仿佛验证了她的所想,洛水恨得牙痒。
她想,既然这鬼东西不怕织幻失败,那她又有什么可怕的?横竖纵使失败了,这也还是她的神兽,再不济,也都怪这鬼。
青言一直盯着洛水,只见她的面色先是震惊茫然,随即由红转白。
他稍稍一想,便自觉明白了,道:“谈婚论嫁最是自然不过,你年纪若自觉年纪尚小,我可以……”
“不可以。”
她摇头,“先生或不知道,近日已有仙人为化我血光之灾,让我随他一道去仙山修行。
我听闻修仙之人不婚不娶,还需断情绝欲。”
说话间,她面色好了些,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笑了笑:“所以先生真的是误会了——我并非心悦先生。
至于那画作,不过是我平日画着玩的,先生若喜欢,便拿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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