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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沙棠让马克为自己把风,便从窗户翻了出去。
他的双足踩在柔软冰冷的厚雪上,皎洁月光撒得雪地闪闪发光,沙棠每一个步伐都会留下整齐的足印,雪花随之覆盖上去。
他深呼吸,鼻腔充斥新鲜的空气,微弱的冷风拂过面颊,并不寒冷。
今夜的温度,都给人一种更为舒心适应的感觉。
“好像已经八百年没出过屋了……”
沙棠自言自语着,单薄的身影跃过夜色,星空注视着他,光芒指引着他。
残月高高挂起,沙棠向着西南方向直走,一路上唯独无尽的天空与之相伴,平添萧瑟的氛围,但他的心情却难得的轻快。
与日记记录的一样,在这有一颗巨大的雪松,树枝盛着白雪,被压得向下弯曲,却充满韧性,不被折断,那葱绿被掩藏在这无情的白下。
沙棠站在松树下,他的手放在了粗壮的树干上,即使是被雪如此施压,它也依然站得笔直。
沙棠望着这颗雪松,他薄唇轻启,低声细语地背诵起古诗的一句:
“冰霜正惨凄,终岁常端正。”
然而现在要考的可不是文学。
他抱在树干上,费力地向上挪动,没几下便气喘吁吁,好几次都差点脱力从树上滑落下去。
不敢相信成丝沙棠能靠这具孱弱的身体爬上去……
沙棠碎碎念着,他的手抓住了一根足以支撑他体重的枝干,他向着那边靠去,咬着牙双腿发力,勉强爬上了枝干。
他坐在树枝上背靠着树干,手背抚去额头的汗水。
月光透过树叶照射在沙棠的脸上,他似乎体验到了何为灵魂的升华。
真舒服啊,一个人待着就是放松!
可惜还是得回去。
沙棠伸个懒腰,一只腿伸到枝干外,自然下垂,白皙的小腿晃荡着。
这里离得比较远,也确实没什么人会来的样子,日记里的东西果真一个比一个有用!
在这安静的地方,沙棠骤然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踩雪声,他马上直起了腰,整个人蜷缩在一起,借着茂密的树叶躲藏。
有其他人来了?!
沙棠微眯起双眼,他紧紧抱着树干,以免自己从树上摔下,同时他向外探出一点点脑袋,想尽力看清外边。
有两人从不同的方向走来,直接来到树后,雪花已经覆盖住沙棠的足迹,他们谁都没有发现这里多了一个人。
可惜沙棠的位置并不方便看到树后,他再怎么探头也无法看到那两人是谁。
“这是我第四次问你愿不愿意和我离开了吧?”
熟悉的少年音传入沙棠的耳中,拨弄起敏感的听觉神经,这声音……是岸边澄石!
沙棠往树干上靠了靠,皱起眉全心全意地注意着树下的动静。
岸边这是在和谁说话?话题还有关于私奔?在这个宣扬大被同眠的邪教里,还身为备用祭品,居然想着私奔?!
沙棠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怕发出半点声响引来岸边的注意。
岸边现在说的这事可不得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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